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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扶桑自昏迷中醒来,已是三?日之?后了。
他盯着帐顶癔症了半晌,才想起过往种种,挣扎着起身,掀开帐子,被明亮的光线晃了眼,眯着眼适应少刻,他透过对面敞开的窗户看到一株扶桑树,都快入冬了,枝头竟还零星点缀着几朵花,绿肥红瘦。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景致,这是什么?地方?
他想喊人,可是嗓子哑得近乎失声,只得硬撑着站起来,走?到龙门架前?,把搭在上头的外袍拿下来,穿到身上。
迈着虚浮的步子往外走?,穿过水晶帘,只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正?歪坐在玫瑰椅上打瞌睡,扶桑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她才悠悠醒转,一睁眼却被扶桑吓得花容失色,尖叫起来。
扶桑此刻披头散发,乍一看像个女?鬼,确实挺吓人的。
不过小丫鬟很?快就转惊为喜,眉飞色舞道:“薛夫人,你终于醒了!”
扶桑:“……”
之?前?从?嵴州到嘉虞城的路上,他和薛隐假扮夫妻,偶尔会有人唤他“薛夫人”,此刻猝然听见,一时有点回不过神来。
他用嘶哑的几乎听不清的嗓音问:“这是哪里?”
丫鬟道:“这里是君府。”
扶桑的脑子还不甚清醒,慢半拍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君如月的家。
薛隐把他带到了他想来的地方,为了向外人隐瞒他的身份,重施故伎,又与他假扮起夫妻。
理清了思路,扶桑心安不少,接着问:“我夫君呢?”
“薛大人和我家将军一早就出去了。”
“是去宫里了吗?”
“这个奴婢不知。夫人快别说话了,你先坐着,奴婢去倒杯茶给你润润嗓子。”
丫鬟先去倒了杯热茶,让扶桑捧着慢慢喝,而后去屋里拿了件鹤氅出来,披到扶桑身上,他还病着,不能受凉。
一杯热茶饮尽,扶桑感觉喉咙舒服许多,说话也清楚了些。
“我该怎么?称呼你?”他问。
“奴婢叫橘儿,橙黄橘绿的橘,还有一个丫鬟叫橙儿,她去厨房拿饭了,估计一会儿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