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徽:“可不得陪着你啊,万一一不留神,你跑了怎么办?”
“时哥哥,你在说什么?”姜至还是一副无辜可怜样。
时徽合起文件夹,向他凑近,紧盯着他的眼睛,压低了声音问:“你跟我说说,杀人,是什么感觉?”
姜至愣了一下,然后问:“时哥哥,你为什么这么问?我怎么会知道杀人是什么感觉?”他似乎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时徽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眼角,又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手指停在了他的脖颈上:“当别人的动脉在手下跳动,是什么感觉?”
姜至没有说话。
“当他的动脉从快速搏动到慢慢微弱,是什么感觉?
“或者说,当刀尖划破一个人的皮肤,鲜血渗出,刺激着你的视觉和嗅觉,又是什么感觉?
“听到皮肉撕裂的声音,是不是觉得,特别痛快?”
姜至收起了脸上单纯无辜的表情,转而换上了一副冷漠又夹杂着疯狂的面孔。
时徽继续说:“听着一个人撕心裂肺地求饶哭喊,你是不是特别兴奋?掌握一个人的生命的感觉,是不是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尤其是刀尖刺穿心脏,”时徽还停下思索了一会:“‘扑哧’的一声,鲜血飞溅,就像被扎破的气球,他瞬间没了呼吸,死亡的表情让你觉得无趣,像个可笑的小丑,所以你为他装扮。”
“哈哈哈哈.......”姜至突然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声音听着有些毛骨悚然,一改最初阳光可爱的形象,此时他更像一个小怪物,不加掩饰地暴露自己的本性。
姜至说:“没想到啊,竟然还有人能和我有一样的体验,你果然和他说的一样,我们都是同类。”
时徽皱了皱:“‘他’是谁?”
“你猜啊。”姜至耸了耸肩,有些俏皮地笑着。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时徽:“从我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
姜至一挑眉:“哦?”
“你太会装了,但是装过头了就可疑了,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感觉像什么吗?”
“什么?”姜至饶有兴趣地听着。
“像个戴面具的小怪物。”
姜至不怒反笑,露出自然的笑容:“嗯,很中肯的评价,不过你们是怎么确定就是我的?”
“你太嚣张了,人一旦嚣张就容易大意,你背后虽然有人帮你善后,但是你的破绽太多,他们没法面面俱到,我们在李既明的帽子内侧,发现了一枚带血的指纹,我猜这应该是你给他最后‘装扮’的时候留下的。”
姜至点点头:“确实,我没想那么多,是我疏忽了。”
时徽:“你为什么杀他?”
姜至剥桔子,满不在意地说:“他害得我们差点暴露,而且他和我们不是一路人,这样的人,肯定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