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柯景行收起案卷,说:“哎呀,你今年多大来着?哦,13岁,看来是要被判刑了。”
“不......不会的......”姜至失了神一样呢喃:“他明明说......”
柯景行收起东西向外走,没有再管他自言自语什么。
出了审讯室后,柯景行问时徽:“刚刚开始审讯前,你拧我干嘛?为什么他有话不跟我说,就非要跟你说?难不成是真的喜欢你?”
时徽:“你脑子能不能正常点?他不说是因为你是用审犯人的态度对他,就你那拽了吧唧的样我看着也不爽,只有同类才会让他开口,在他的眼里,别人都是愚蠢的下等人,只配被他玩弄,而只有同类,才能激发他的分享欲。”
“你......”
“我只不过是去揣测他的心理,不要想太多,”时徽拍了拍他的肩膀:“剩下应该没什么大事了,咱们回家吧。”
“好。”
回到家,柯景行在厨房忙着做饭,时徽抱着猫坐在厨房外,问他:“姜至会被判几年?”
“不知道,从法律上来讲,他是未成年人,他的犯罪情节严重,需要经过最高人民检察院核准的,应当减轻或从轻判刑,而且他背后有人,不排除被教唆的可能,但是他把我们溜了一大圈,作案手段又极其残忍,谁知道呢。”
时徽摸了摸警长的下巴,说:“按照他这样的状态,关他一辈子都是应该的。”
“为什么?”
“对这样的孩子来讲,他并不认为自己犯了错,甚至以自己的罪行为傲,你会觉得关他个几年他就能改过自新吗?”
“没准啊,在监狱里的日子也不好过,万一他就觉得安安分分待在外面好呢?”
“他有反社会倾向,如果不加以治疗,就算被判多少次都没有用,相反,他会更加仇视社会,他们不会认为是自己的错,只会认为是社会的错,他们依旧会去折磨那些比他们弱小的人,而且,我觉得反社会倾向多多少少有点遗传成分在,这是刻在骨血里的,你觉得会很容易改掉吗?”时徽的语气越来越严肃,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柯景行愣了一下,停下来看着他:“你......”
时徽冷静了一下,说:“我只是觉得,虽然要给人重新改过的机会,但是对于这样的人,就不应该给他们一丝的纵容,如果没有心理上的深入治疗,他们是永远都不会改的。”
柯景行问:“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时徽深吸了一口气:“没什么,只是你知道的,我是学心理学的,虽然我还没毕业,但也跟着导师在心理咨询中心接待过一些心理咨询,遇到过太多问题青少年或者是被霸凌的孩子,我只是个旁观者,那种愤怒让我感到无力。
“而来接受咨询的,只是一小部分,所以当遇到姜至的时候,我就会想,他到底伤害过多少人?有多少人在我们谈话期间仍在受到伤害?可是,就因为他是未成年人,就得到了宽容,但对那些死去或者受到伤害的人来说,谁来宽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