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追高比赛
是最适合动起来的季节,万物甦醒的春、生气蓬蓬的极京。
动起来,这三个字也是追高比赛的意旨:振奋声音的、激动脑活力的、求胜斗志的。
未来,即是由每一个今日累积起的…
实力。
在那之前,皇城里,二十来位最顶尖的官商,集聚议题。
眾精英选拔精英。
究竟要如何订题目?才不失公平,求得未来国家中流坻柱之才。
经过一轮热烈讨论后,由本回轮职主考官的四王爷,宣布议会结果:
文题:论话金腾
武题:打马球
商题:售布竞利
县官陈友,到这时才总算提出了他一直所想:要不今年咱们换新一下规则,让学院管事也入赛局?听闻极京里来了一位管事,机灵善变,或许能网为朝廷效力。
「我反对。」
出声反对的是也位在其中的龙子骏,辅助监控本次选拔公正不出舞弊。
所有人的目光,立即是望向十三爷的方向。
「极京学子,非富即贵,从小受名师指导,方取得上极京资格。区区一名打杂管事,没受过能登大雅之学,何能入朝任一官半职?」
「这…」四王爷看向眾人臣…
虽然金腾没有民不得为官这种阶级制度,可是十三弟说的,倒也没错,在他看来,似乎不太公平,对于那些花了大钱从小就受正规培训的学子们。
与陈友关係亲近的傅云柜:「臣也略有所闻,臣的姪子,正是商院之生,听闻该管事与眾学子关係极好,时常出谋划策,助学子精进学习。」
在位年事最高的国公:懂权变才有新意,有新意才有契机…
既然位高权重的国公都如是说了…
四王爷:「可有其他人有议异?」
国公都开金口了,四品文官王翧:「不过是选拔,能否通过考试才是关键,若有本事,自然能入官家门,若无本事,送到门口亦徒然;只是一场考试的资格罢了,不如顺水推舟成就佳话一桩。」
国公的佛面非一般,皇上也敬之三分;十三爷派系官商,全龟缩回了反论之述,未能相挺这等小事。
就连挺自家十三的四王爷,明白眾口难敌,与那一张铁青着脸的十三对视后:那就按贤所建议,选贤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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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里的极京,商贾校宿里,上演着他们的日常...
突然,一颗小石子,自外头,穿破了纸门,飞进商学院梅管事房门里后,掉在地上。
「大总管来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跟学子们关係极好的梅管事及她的搭档简章。
他怎么会这时间来?
「先收了啊。」梅年愉连忙站起来,小声叫大家把手上的东西交出来,藏入墙边书柜里。
大总管进到房里,映入眼中的摊在桌上的两本诗经,还有已写上诗句的四张练习纸。
坐在椅子上埋首振笔的四个人还有站着手里各拿着书本的四个人,同时抬头看向门口。
梅年愉,站起身来:「大师兄,这个时间,怎么会来?」
梅年愉嘴里的唤大师兄的,正是商学院的大总管:曾定礼。
曾定礼跨进门来,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下室内四週,最后视才线落在桌面上。
「这么多人,不睡觉,还在夜习?」
「上回我跟您提过的,这次追高,大家都非常重视;我们商学院的孩子,歷年来在诗词作对上的成就总不及文仕武将,所以今年,大家想要证明,我们商学院,也有写出一纸好文采的本事。」
「院长找你。」
院长这时间找她做什么?
「你们继续努力,我马上回来。」
梅年愉微笑着对其他坐着的三个人说着,眼神在警告左右两个:别轻举妄动。
院长房里。
屈势依然是那他一贯祥和模样,没因为夜深就消去了亲和力。
「是,院长,您请说。」
进门后听到院长说了开门见山这四个字时,梅年愉心上有种放下大石的轻松。她就怕院长那一长串的说不完。
「听说,你在本书院里,开起了赌房?」
梅年愉心上一惊!
「我。」
不需要梅年愉承认,因为慌张神色,已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下完了,会被逐出书院吧?在书院如鱼得水的她,说什么也不愿意就此打包走人。
跪下来道歉有用吗?还是现在正在她房里的,那些满室小星星们,谁可以照亮她的后路?
「院长我。」
屈势好生脾气地着,看她怎么说;大总管那张脸,比院长都来得严肃得多。
「那个,是这样的;您知道在书院里,每天就是念书念书还是念书;可是、您之前跟我说过,孩子们有困难,我们管事的,尤其不能袖手旁观啊。为了追高,小傢伙们,压力大到我都看不下去了。」
经过了被杀措手不及后,梅年愉的脑子,又开始回復动能。她满脸尽写上的是对孩子们的不捨。
「院长,您知道吗?我真的很心疼他们,追高比赛在即啊,弹簧压了会弹没错,可若是压到了底,会坏的。我们商学院已经连五年拿第三名了,再连下去就是第六年啊!」
说了那么多,梅年愉一直都在留意院长及大总管脸上表情变化。
梅年愉指着院长衣柜:「可,就拿这个柜子来说好了。」
「人的脑子,好比这柜子,平时你其实不会去注意到它;不过若过段时间,有天你发现它在不知何时,已积了灰尘也好,或里西放不下了,杂乱了。万物都一样,总之,就是得整理。」
「就你懂的道理多。」一旁大总管放了支冷枪。
「大师兄,院长,不是我为自己开罪,而是...只是玩玩纸牌小游戏,说是赌房,这罪名,您说,这不是,这着实太言重了嘛。就只是个小游戏,经过我精心挑选,非常适合学子们;不只是要动脑子去计算,还得要有合作精神才能拿到胜利。往往一场牌打下来,可以激发脑子思考的能力。今年我们,势在必得!至少别再最后一名。」最后一名这几个字,她说得很小声。
虽然梅年愉才到极京约莫三个月的时间,可她完完全全投入了在她的角色里,她跟商院的孩子们同一条心,短短时间里就培养出进退与共的情感。
大总管的表情,始终是不太好的,不过院长就不是样了。只是院长没出声前,大总管倒也不好说教些什么。
「决赛还不到一週,而且我敬你一声梅管事,你当真没在给我管追高的事了。」
「报告院长,大管事,小的不敢。」
「你最好是不敢,明天把跟学习没关係的娱乐全都交出来,我要你们拿出斗志很难吗?不要给我输得那么难看;瞄好你们的敌人是武将们;文仕组的话,估计让你们所有人的鼻血流乾也拼不过人家的才高八斗。」
「话真也可不能这么说啊,三个考题,虽文组擅文、武组擅武、那咱商学的,不也自然是商里人说商里话,他们能懂吗?」
屈势抚着头,再不抚着,怕会痛到掉下来。瞧那不知打哪来的自信啊?
不论哪个学院里,通才者眾,只是对未来选了一个方向入学罢了,不是不成,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