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玉的心像被针扎着,一阵阵地刺痛。
“我知道。”席玉安抚他,“你不要说话,我都知道。”
沈淏看着沈渊满脸是血,也有点害怕,他一把丢掉镇纸。
紫檀木极重,他又下了力气。
想到母妃这几日对自己的责骂,他只有一个念头,去找父皇。
父皇不会怪他的,去找父皇。
他待要走,席玉却叫住了他。
“五皇子留步!”
他把沈渊交给墨砚扶着。
自己走到沈淏面前,站定。
席玉环视了一下众人,竭力稳住自己的声音道:“诸位治学已久,德才兼备的道理,自是都懂。”
众人都点头赞同。
席玉将目光转向沈淏:“五皇子殿下,近日您屡次伤害三皇子。先是将他推下玉鉴池,后是打到他浑身淤紫。”
他顿了顿,说:“今日更是过分,将三皇子打得头破血流。见此情景,不道歉,不置一言,便想一走了之?”
沈淏一开始还有些慌张,但听着席玉的指责,情绪又激动起来。
殿里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带着点异样。
沈淏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指着沈渊尖着嗓子叫道:“落水那天是他先撞的我,打他也都是他先挑衅的我!”
沈渊闻言,眼中泪水打转,顶着满脸的血,哽咽着说:“对不起……五弟……是我的错……我不该受母妃的威胁,来报复你……”
鲜红的血迹,衬着他惨白的脸。
恐惧的眼神,讨好地望着沈淏,看上去可怜极了。
“五皇子!”席玉的声音带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司业!”沈淏指着沈渊咆哮起来,“他自己都承认了,是他先撞我的,是他挑衅的我!”
“五皇子!三皇子冲撞你,自当令他向你致歉赔罪。”
“可是你,不分青红皂白,贸然将他推进水里,事后既不找太医救治,又不上门问安关怀。”
“紧接着更是几次三番,加害于他。五皇子,过而不改,是谓过矣!”
殿里虽然没有人说话,但一个个看向五皇子的目光,都好像在无声地指责他。
沈淏羞愤难当,呼吸急促:“我凭什么道歉!我是父皇最喜欢的儿子,他,凭什么让我道歉!”
“五皇子,你这与恃宠而骄何异?仗着君王宠爱,胡作非为,岂是君子所为!”
沈淏面目狰狞,还欲再说,被郑传慎拽住。
他总算清醒了一点,带着愠怒“哼”了一声,准备拂袖而去。
席玉上前一步,挡住他的去路:“五皇子,你难道是想成为那不忠不孝、不悌不义之人吗?”
五皇子脸色发青,怒气冲冲地瞪着席玉。
“你不过是个司业,凭什么来管我们皇家的事!”
席玉目光如炬,直视沈淏。
“五皇子,我身为司业,职责所在,不得不言。皇家子弟,更应以身作则,恪守礼仪,忠君报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