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半仰着,用手肘艰难支撑着自己。
但是几秒钟之后,她的四肢都失去了力量,脱力倒下,只有她沉重的呼吸和压抑的喉音还在苦苦挣扎着求生。
她的难以形容的感觉中试图抓握住什么,却最终寻到他递来的一直手,然后她紧紧握住。
后来苏溪走向浴缸的时候双腿发软,险些跌倒,一双有力的手从腋下稳稳托住了她下坠的趋势,将她打横抱起放进了早已等待多时的浴缸。
苏溪松了一口气,倚靠在浴缸边缘,总感觉膝盖附近的韧带还在时不时在跳动。
她的心脏还在狂跳,双眼清醒后,总觉之前那些画面总像幻梦一场,像是踩在软绵绵的沼泽上,每一步都让人心颤到不真实。
她抬手按住自己起伏的心口,试图用自我安慰的物理的方式来帮助自己缓解这种强烈的悸动。
杜修延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笑问道:
“怎么现在不是把我拉进浴室时候的模样了?”
苏溪本准备发声回怼,却心里闪烁着隐隐的心虚,索性直接开始闭目养神,不搭腔。
看着她鸵鸟般的行为,杜修延在走进淋浴间之前忽然低声说了一句:
“苏溪,今天的任何时候,你都可以有反悔的机会。”
他总是将这些事情形容得跟洪水猛兽似的。
原本用沉默来逃避的苏溪却一反常态地睁开眼,不顾眼眶被热水浸润的酸涩,直视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我不后悔。”
杜修延侧目看了她半晌,严重的笑意蔓延开来,像是囚徒得到赦免时候那种释然。
“赶紧进去吧。”
苏溪在这种情境下和他对话,难免无法管住自己的目光,泡澡泡得她竟然有些口干舌燥。
他们之间,从苏溪将他拉进浴室的那一刻开始,就发生了质的改变。
看到他衣服褪下后的真实模样,她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如愿以偿。
或许她对于男性之美的审美是存在缺失的,而杜修延就是一份精心被包装得很美观的珍贵礼物。
从礼物包装可以轻易猜测到礼物的贵重程度,但是包装越美好,越不忍拆开,因为太美好,所以想观赏够了才拆开。
但是今天拆开后发现,礼物本身,其实远超包装,也远超她的想象。
两人整理好了之后,穿上了浴袍。
苏溪有些困了,一呼一吸间,酒味还没有完全散去。
她坐在高脚凳上,后腰倚靠着木质靠背,任由杜修延帮她吹头。
苏溪偶尔掀起眼皮,看向镜子中头发飘逸清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