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宁也没有说和他说了会如何,大约是会有几分责罚?只是不知晓是什么样的责罚。
乔晚雪也想不通透,只柔声说自己倦了,让一旁婢子带自己去歇息。
一旁的年轻女娘赶紧上前,殷切里又带着几分的小心翼翼。
乔晚雪不动声色问了几个婢子名字,这几个女娘柔声作答,又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恭顺。
乔晚雪忍不住想,王爷平日很是严厉?为什么这些侍婢竟怕成这副模样?
她心里没有底,一颗心禁不住砰砰跳了跳。
乔晚雪忽而想,我竟有些怕王爷。方才祁宁流露出恼恨样子,乔晚雪也不免胆战心惊。可之前在别院之中,她却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她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却也不敢细想,只告诉自己,许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些。
祁宁人一离开棠雪院,面色却迅速沉了下来。晚雪胆小,人又小心翼翼,祁宁并不愿意吓了她。
可如今下面传来的消息,却显得并不那么好。
乔晚雪是顺利移入了府中了,可是章爵却没有死。自己那些个下属一个人也没有回来,就好似石沉大海,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听着下边人回禀:“园中安然无恙,也没什么动静,使人打探过,也只说捉了几个毛贼,已送去青州。我看是故意算计,守株待兔,否则绝不可能一个逃脱的也没有。”
祁宁便一鞭子狠狠的抽过去:“事后装什么聪明,打量着别人不知晓这些事似的。”
他一向便是这般喜怒无常,身边之人动辄得咎。
那侍卫长挨了一鞭子,也不好如何言语。
祁宁眼底也生出了几分阴狠,既然是处心积虑,那自然是有人早有谋算。他脑海里浮起谢冰柔的身影,这位谢娘子一向手腕厉害。
他身在淄川之地,却也打听京城之事,听闻这个谢娘子曾经算计元家大郎,使得元璧身亡。而且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哪怕元璧死了,元后仍是对她极之器重。
倒是个有手段的,谁曾想使计都使在自己头上来了。
祁宁轻轻皱起了眉头,心尖儿却微微一颤,他想起谢冰柔那张俏生生的脸,隐隐觉得眼熟。初见时不觉得,现在倒仿佛记起了些似的。
他想到今日选马,去的是姜家的飞云苑,哪里那般凑巧,姜家必然也是掺和其中。
姜家是川中豪强,听闻这谢娘子曾也寄养在姜家,必然是有些情分的。
那年他私自离开封地,入了川中之地,他杀了祁襄,又弃尸闹市,自己却偏在附近挑了个好位置瞧一瞧。
他也是一时兴起,想要看看旁人惊惶失措样子,仿佛能给自己带来莫大的快意。
后来姜家三郎来了,还带来一个女娘,让那女娘验看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