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觉得昭华公主就很不错。”
章爵也不觉失笑:“他竟不自量力,有这样想法?公主虽然单纯且鲁直,可大约尚不至于看上此等人物。”
谢冰柔亦轻轻点点头。
她瞧出公主对魏宇严是没半点意思的,可耐不住魏宇严有这个想头。
“他若对公主无意,又怎么会在公主面前夸夸其谈。他的妻子刚刚中毒,身体十分的虚弱,可却犹要陪着他在昭华公主跟前扮起恩爱,又对自己对妻子怎么样好。这样虚伪也还罢了,更好笑他还在公主跟前主动提起章台女娘,说起青楼里的迎来送往,风月应酬。”
“他那样的年龄,对着公主这样年纪女娘说这些事,岂不是很刻意?”
魏宇严已经是个成年男人了,哪怕古代人早熟,一个成年人跟刚出校园的大学生聊宿娼,也不是什么很正经的用意。
谢冰柔侧头看着章爵:“正因为他瞧中的是公主,所以反而不能休妻。”
那事情微妙之处就在这里了。韩芸与魏宇严的身份有天差地别,纵然魏宇严始乱终弃,韩芸也没什么办法。可昭华公主却很喜欢这个爱情故事,觉得这个故事里有那么些个人间真情。
不能休妻,那便丧偶?这样的猜测好似也是顺理成章。
想到韩芸之前中毒,谢冰柔则缓缓说道:“如今我倒是很担心这位韩娘子的安危了。”
韩芸这时候也正在给魏宇严奉茶。
她面颊虽涂了胭脂,可也禁不住透出了几分的苍白。她身体确实有些不舒服,可也仍然专心忍着不适,如此服侍魏宇严。
韩芸一向都是如此的。
妻子抱恙在身,仍如此体贴,本来这副画面是极令人感动的。可一旁的魏宇严却面色阴沉,似有莫大的心事,没将半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妻子身上。
他想到了苏娘,那女娘果然貌美,据说还拒了卫玄。
虽不知是否是这妓子自抬身价的手段,但那时魏宇严却仍禁不住多留意两眼。
苏娘也是小意奉承,投怀送抱。
谁曾想苏娘却心怀叵测,本便是密探,竟从自己手里盗走一件十分要紧之物。
想到那卷名单,魏宇严面色更为难看了!
那物兹事体大,丢失之后,名单上其他人必然深恨自己,绝不会饶了自己。
为取回此物,他方才寻上了苏娘,拷问这个妓子。
他问一句名单在哪里,苏娘不肯答,他便狠狠踩了下去。女娘那一双素手本来是用来抚琴吹箫,弄花品茗的,可却被魏宇严踩得指骨碎裂。
苏娘容貌纤美,性子却烈,自己拷问非但没问出个结果,还让那妓子寻了个机会趁隙跳楼。
后来这件事情便甩在卫玄身上,他本以为此事已然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