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胆头从门缝里伸出来,很听话地点点头,然后男人就瘫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里的赛马节目。
伏黑惠关上房门,确定男人一时半会儿不会进来后,就打开了书包。
一只软乎乎的团子在他书包里安安静静地呆着,伏黑惠把他抱出来,放在床上。
然后,盯。
盯——
盯——
盯——为什么还不醒?难道是受伤了?伏黑惠这样一想,心中紧张起来,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伸手。
狗子被戳了戳,不耐烦地用爪子挥了挥,然后翻了个身,跟上一个醉酒大叔如出一辙的反应。
原来是睡着了。
伏黑惠这才放心了,他记得妈妈说过,小宝宝都是很贪睡的,这只小狗这么小,也是个宝宝吧。
还是一只很可爱的宝宝,毛发是烛光一样的暖黄色,温暖又蓬松,一张狗脸是闭着眼睛也能看出的眉清目秀。
是伏黑惠的梦中情狗无疑了。
虽然伏黑惠的包子脸表情依然淡淡的,但心里却很喜欢,喜欢到忍不住悄悄亲了一下狗子三角形的耳朵。
伏黑惠很贴心地给狗子盖上小被子,然后就自觉地做起了作业。
新捡来的小狗睡觉的时候会发出细微的呼噜声,有点像他爸爸睡觉时打鼾的声音,但比那小多了。
他听着这个声音写了一会儿作业,然后……卡住了。
那是一道数学题,幼稚园的老师才教到一位数的加减,但那道题目出现两位数了,伏黑惠用自己的十根手指头掰来掰去好一会儿。
……好难。
于是他拿着作业本去了客厅。
男人懒散地瘫在沙发上,入迷地看着电视里的赛马节目,伏黑惠扯了扯他的裤腿,男人没反应。
“爸爸。”伏黑惠声音淡淡的。
男人终于舍得把目光从电视转移到自己的儿子身上,“怎么啦?”
伏黑惠把作业本往前伸了伸,“有不会的题目。”
伏黑甚尔没接,他看着和自己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脸,面无表情。
几个呼吸之后,他掏了掏口袋,掏出两颗奶糖,“喏,拿去,我不会告诉你妈你今天多吃了的,作为交换,不要打扰爸爸看电视了。”
伏黑惠看着男人手心里的糖,他是个很听妈妈话的小孩子,如果是在平时,他会毫不犹豫地拒绝这个诱惑,而且等妈妈下班后,就将父亲的恶行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