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肯定装傻问“为什么?”,但郑曲尺联系上下,一下就明白了:“你肯定是想拥有绝对决定权,你要让你的话无人敢反对,哪怕你叫一个女子当官,他们虽然心里面不乐意,但也不敢反对。”
元星洲刚要出口的话,却被她说完了,他只能顿了片刻,才续上话:“因为有了弱点,可我既不愿意掩盖它,亦不愿意消除它,那便需要绝对的权力来守护它。”
是人都有弱点,不过为了一个弱点能够做到他这种地步的人,世上能有几人?
郑曲尺心道,这个“弱点”看来还挺讨元星洲欢心的,明知道有害,却不除之。
两人这一顿架吵的,还算有些意义,至少某些隔阂与生疏被打破了,也敢畅所欲言了。
“既然我们现在说开了,我也跟你讲一句老实话,我本打算解决完亡夫与宇文家族争家产问题之后,就回福县去,可你现在却派个官给我当,我就先当着,给你将宫殿先修好,多待一些时日也无妨。”
元星洲这时笑得很和善:“那我也与你讲一句老实话,你哪里都去不了。”
“元星洲,你别太——”
她话还没有说完,元星洲就道:“你可记得六国试兵中,你杀了谁?”
“……宏胜国的沈党中。”死去的记忆一下击中了她。
“你惹下此等大祸,说不准不久之后,邺国便会迎来一场大战,这种时候你能一走了之吗?”他问。
郑曲尺身上的气焰一下就萎了:“……不,我不能。”
“所以你需要留下与我一道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这时,郑曲尺难得心虚起来,她低下头道:“可我不仅杀了沈堂中,我还缴了南陈国三百台三弓床弩,还放蛇咬了巨鹿国的士兵与陌野,估计连北渊国那头也得罪了……”
越说,郑曲尺头越低,声音也越小,就像一个闯了祸的弱小孩子。
嗯,一个二百多个月的孩子。
哪知听到这番话,元星洲并未有一句责备,反倒宽尉:“别怕,你不走,我是不会将你交出去的。”
郑曲尺一寒。
假如她执意要走呢,他是不是就要狠心将她交出去顶锅了?
这个话题太危险了,还是换个吧:“邺后的事情你要怎么处理?”
“她的罪证已经搜集得差不多了,在将五国参加六国试兵的使团送走之后,便能够将其处决。”
“那她的那一双儿女呢?”
“斩草不除根……”
她下意识接了下一句:“春风吹又生?”
元星洲看她:“你既然懂得这个道理,又何必问?”
张了张嘴,她就不该多嘴提这一茬,又想到一事:“我夫君的棺材,巨鹿国的人依照赌约留下来了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