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飞擎神色中闪过一丝怔然。
只要一想到如此风采绝伦的人物,却在苦苦追求一寡妇,便心生可惜,但同时他也不明白,那郑曲尺究竟得有多高的眼光啊,才会瞧不上他兄弟这个当世屈指可数的男人?
果然瞎了。
——
被人腹诽眼瞎了的郑曲尺,此刻正在对比自家的投石机跟别人家的区别。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哦,她记起来了,叫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但他们家的投石机跟别人家的投石机,那还真是有技术壁垒啊。
他们邺国的投石机属于那种最基础款,由砲架、砲轴、砲梢、弹兜与砲索组成,使用过程很原始,由砲手拉着砲索,然后拉动砲梢,吊起弹兜内的石块,也就是砲石,最后抛射投出。
而这一台并不宏伟的普通投石机,却需要十几个人来共同操作。
可再瞧瞧人家的投石机呢,虽然都叫投石机,名字相同,但在功能上的应运却差了好几个等级。
不仅在结构上复杂许多,更是将投石威力增倍,人力减倍。
跟他们这种利用纯人力来造成杠杆原理不同,他们用的是弹力抛射。
它的支点砲轴,经过技术改良,可以灵活转动,不再固定局限于一个方向,或者需要许多人来搬动底架调整。
而它的砲索变成了巨石雕刻的狮头,沉重异常,它便取代了人力拉动的抛射,而是利用绳索操纵杆来进行,将翘起的操纵杆按下,转动着绳索将砲梢拉低,最后一放,如同跷跷板一般,一重则一轻,进行抛物。
人家的投石器,操作简单而方便,费时费力,只需要一个力气大的人来压杆,两个力气大的人轮流放石,便能够完成一套工序。
郑曲尺已经拆了一台南陈国的投石器,也拆了一台自家的投石器,一地散放的零部件看起来乱糟糟的,当然,这是由别人来看。
“根本行不通,对吗?”
柳柴嵇见郑曲尺站在那里思考良久,都没有再进行下一步,便自觉自己已经了解到她窘迫难堪的情况了。
郑曲尺闻言,的确一脸愁容道:“是啊,时间有限,我顶多只能赶在下一波敌袭前,改造好几台连环投射机,剩下的这么多怎么办呢?”
柳柴嵇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哈?”
她在说什么,什么连、连射机,是个啥玩意儿?
“你过来,你力气大,一会儿就站在这里帮我搬那些木头部件过来,懂?”
见她开始抡袖干活的严肃状态,本来声称自己很忙的柳柴嵇默默的将话咽了下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