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站其位,谋其利,自然不能推托主办方的一个小小要求,但是……
“我听闻,若著名的商家请一位知名人士,去为其产品代言,必有报酬,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郑曲尺一脸好奇地发问。
彼时,他们已经离开了千树殿,回到了悟觉寺中,其余大匠与入围者皆已散去,唯独公输即若留下郑曲尺,于她讲清楚“霁春匠工会”得翘楚者的安排。
公输即若看她一脸正直,但小眼神却将自己财迷的意图暴露无疑时,略微偏过脸,将嘴角克制不住翘起的弧度压下后,才回道:“公输家虽不是商人,可依旧有此惯例,事后,我会命人送去你代言的报酬。”
郑曲尺一听,笑意爬上了脸:“公输家堪称当代良心匠人世家啊,那郑青便不推辞此番好意,多谢了。”
她这人,对于钱财方面从不矫情,穷成她这样了,还得养家糊口,还得为营寨众士兵谋口粮,哪怕蚊子再少,也得多挣一些。
弥苦看着公输(冤大头)即若:“……”他怎么不知道公输家还有这一惯例?
他又看向郑曲尺,目露深切的遗憾。
好可惜啊,这样的人才,这样的天纵人才,不仅在匠艺方面得天独厚,连当奸商的潜力也是无穷无尽。
不能收入囊中,为悟觉寺谋福利,甚是可惜啊。
公输即若为她重新安排了房间,还留下服侍她的人,他道:“你要换洗的衣服与配饰,我已唤人为你准备好了,等你沐浴更衣后,自有人前来接你去观星景台。”
“还要更衣?”
“累碌一日,更衣换洗,可令人缓解疲劳,再者你既得翘楚,便该有一身得体的穿着装束,供人景仰,以最美好的姿态来展示霁春匠工会的……”
“行!”她伸手打住了他的长篇大论,直接总结道:“我身在一身是寒酸了些,我会换上你们的衣服,好好地为霁春匠工会打好招牌宣传,你放心。”
拿钱办事,老板提些要求也正常,她懂,她理解,她照办就是。
——
天色昏暗,天边最后一抹夕阳也即将消失不见,郑曲尺进入了浴室,却没沐浴,只拿手随便在池中拨弄了下水,制造了声响……
由于公输即若送来的衣服太过繁琐复杂,里三层外三层,她只穿好里衣,再由侍女们帮忙将这一套隆重又华奢的衣服换好,她们为她梳发束冠,还薄施粉黛……
没错,这年头,男人也会化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