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曲尺觉得润土估计是想说这句,但是估计是看在宇文晟的面子,将话稍微润色了一下。
“好吧。”
她站在大帐前,做足了心理建设,这一进去,却发现里面压根儿没人。
她赶紧钻出一个脑袋,喜上眉梢,偏头问润土:“润骑督,你们家将军呢?”
润土道:“将军有紧急公务,已经离营了。”
郑曲尺道:“走了?可是……”
她顿住,想问些什么,但又觉得问润土他估计也不告诉她,这人闭口如瓶,很难从他哪打听到什么事情来。
“夫人想问什么?”这一次,润土反倒主动询问了。
郑曲尺有些讶异,心道,这人难道转性了?
之前开口将军没有交待,闭口夫人可以亲自询问将军。
“他去哪了?他身体好些了吗?”她问。
润土果然转性了,他没有敷衍跟推托,而是直接回答:“将军跟王副官、蔚近卫官都去畿州了,将军出发时,润土并无察觉异样。”
去畿州了?
畿州离福县倒是不远,但人家那是富人区,跟福县这边境有着天壤之别,他去哪儿做什么?渡假玩耍?购物屯货?
“我知道了。”
她疑惑地缩回了脑袋。
站在主军大帐内,郑曲尺随意地这边瞧一眼,哪里看一眼,虽说来过几次,并不陌生,可她这还是第一次这样平静下心来,打量周围的环境。
她走到那一扇六米长的屏风后面,那是宇文晟平日沐浴的地方,有一个浴桶,一个衣架子,上面还挂着几套宇文晟的常服,他的衣服质地上佳,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他这人,颜色喜好还挺多样的,他穿过浅色的,也会穿深色的,叫人弄不清楚他的偏好。
不远处摆有一张床榻,上面铺好辗平的被褥,床榻的摆台上有一个香炉,一双白色手套。
看到这些属于宇文晟的东西摆在她随处可见的地方,就好像在彰显他无所不在的痕迹。
郑曲尺又看到了平时摆放盔甲的位置,如今空空好了。
难不成……他是穿着将军头盔甲胄、全副武装走的?
“难道我猜错了?他不是去和平解决公务,而是去人畿州打仗?”她心惊。
但也不对啊,畿州乃平原远富饶之地,周边没山头没寨子,没匪没悍盗的,他跟谁打仗去?
郑曲尺着实没弄明白,他这一趟是去干架,还是干嘛,但根据她以往的经验,宇文晟这人从某种角度来看,还挺宅的,非必要不出远门,一旦出远门,就非得整出个腥风血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