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腰间掏出一样东西递给郑曲尺。
郑曲尺一看,便脸色变了变:“金玉镯子?它、它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它不该在我手上,那该在谁手上?哦,对了,我记起来了,我曾在新婚当夜,将它赠于你,所以它该在你的手上,对吗?”
郑曲尺闻言,神色刹时僵硬。
随即,她又听到他奇怪地问道:“可是,我却是在另一个男人手中夺回来的,是他私自窃取的,对吧?”
第133章邀请信函
虽然郑曲尺打不过他,在他面前也时常怂得一匹,但在某些原则跟底线上,她却是寸步不退的。
她一双清褐色眸子染上薄怒:“……你把他怎么样了?是我将镯子典当给他的,那时我浑身的伤却身无分文,想要跟别人讨要一份伤药,可我却拿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来交换,所以……我才将你送我的镯子给了他,你要怪罪就怪我。”
浑身是伤、身无分文……跟别人讨要伤药……
宇文晟听她讲起自己先前的那些经历,心猛地一阵紧缩,有种快透不过气来的感受。
“我并没有杀他……”
的确,当时他有很多机会可以杀了公臣崖,可为了能够得到她的线索,他没有对其下狠手。
他先前以为她是因为憎恶他,所以便将他送她的东西,也一并弃之敝屣。
却不知,当时她的处境该有多艰难啊。
“你没杀人?”郑曲尺也是惊讶地睁大了眼。
她可是知道的,公臣崖他们一伙打算从宇文晟手里救出杨崮,双方妥妥的敌对关系,他既抓到了人,却轻易放过了他?这不像是“宁可杀错一千、不愿放走一个”宇文晟的性子吧?
“嗯,他拿着我送你的东西,我便没杀他。”
至于其它折辱手段、刑问过程,就没必要详细说明了。
高傲一世的宇文晟,终于在她面前低下了头颅,解释完后,便将额头靠在了她的肩窝处,声线消沉,磁性诱人嗓音透着伤感:“曲尺,是我的错……”
为什么在当时,他没有认出她来呢?
明明,她都认出他了,可他却没有任何怀疑,不,他曾经是怀疑过的,可是由于他太自负了,便忽略掉了那些疑点。
郑曲尺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她终于明白有一句叫什么“最难消受美人恩”,哪个正经人被美人这么一撒娇认错,还记得仇啊怨啊。
不都得赶紧说,原谅他,原谅他。
……可她心硬,她暂时还不想原谅他。
她不自在地动了下,她身子单薄,重伤未痊愈,可受不住他这么高大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