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臣崖赞同地点了点头:“是啊,所以我才想在司马陌野跟宇文晟对峙的空隙,或者双方打起来的时候,趁乱救人。我当然知道危险,可无论如何我都得去救他。”
这事,其实与郑曲尺没有多大关系,她不清楚公臣崖为什么非得去救杨崮,但她既然不打算插手这事,也就不便多问了。
“那便祝你们一切顺利。”
公臣崖扔掉树枝,霍闪着一双星眸:“尺子,你见过一个叫幕在奇的老头吗?”
郑曲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没有。”
见她神情自然不作伪,公臣崖挑了下眉,旋开眼睛望着远处,轻声叹气:“那老头啊,总是神出鬼没的,前不久还跑到风谷沙城营寨当军医,这会儿就联络不上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军医、老头……不会吧,郑曲尺只知道军医是军医,还真不知道他叫什么。
“你……跟那个军医是什么关系?”她试探地问道。
“关系嘛,就是互相认识罢了,对了,你之前涂的那一罐伤药,还是他给的,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郑曲尺沉默地盯着他。
他依旧如往常一般,灵巧的粉唇微笑着,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一双朝露般无垢的眸子,令他看起来天真又无害。
阿呸,什么天真无邪,这完全就是一个心机boy啊。
她忽然明白了许多的事情。
假如公臣崖跟军医是相识的,那么或许一开始他在她身上看出了些什么。
她身上的这一件斗篷披与之前的衣服都是与军医互换的,只是后来换药后,小孟送了她一套自己的干净衣裙,她这才将其换下。
可公臣崖明明一开始就察觉到这些,但却能做到不动声色,与她表面友好周旋,背地里步步试探,半分不露自己的心思,而现在他估计确认她属无害之后,这才跟她透底的……
郑曲尺常常会有一种自己不够心机,而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感觉。
她深吸口气,再缓缓吐出:“如果你说的那个老头军医,是赠我这件披风的那位,那我应该见过,我身上的伤,也是他包扎的。”
难怪这人精非得查看她身上的伤,还别有深意地探听是谁给她治的伤,原来根结在这。
公臣崖听后,半晌没有出声。
而郑曲尺现在不再是看山是山了,她觑他神色,揣度这人的脑子是不是又在挖坑什么陷阱,等着她朝下跳。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他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