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曲尺动态视力极佳,她凝了凝眸,伸手将其抓住了。
她将信件抽出,当着众人的面展开。
信上的内容令她一怔。
分明是模拟她写给蔚垚相近口吻,只是改变了对象,但字迹却与她的一模一样。
但她确信,这不是她的那一封。
她知道,这世上有一类人擅于模仿别人的字迹,甚至可以做到惟妙惟肖。
这绝对是伪造的无疑。
她想到之前公输兰献上的那一张军事布防图,亦是伪造她曾经散布在外的图纸所绘制而成。
郑曲尺脑子忽然灵光一现。
当初穆叔说过,他将信交给了风青转交,而风青显然并没有将信交给蔚垚,那是为什么?
因为信……被人拿走了,按照公输兰的说辞,风青那几日与她走得很近,信的事情丢得蹊跷,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一切,皆是公输兰贼喊抓贼。
可是为什么呢?她有什么值得对方这般大费周章来对付她?
猜不透,但对方眼底那欲致她死地的眼神不假。
她捏着信件,忽然转头对着公输兰厉声道:“这信,是你找人模仿,用来陷害我的吧!”
公输兰突然被她发难,实属没想到,因为在毫无心理的情况下,她的表情并没有操控得当,露出稍许惊愕慌怔的神色。
她没想到这桑瑄青竟如此敏锐多疑,仅凭一封信上的字迹,就推断到了自己身上。
“你在说什么?我为何要陷害你?你自己行事不端,内外勾结,却想攀诬于我好脱罪?”她声音稍尖,怒声反驳。
“对啊,为何?”见对方如此激动,郑曲尺低喃道:“是因为,我是墨家弟子,而你是公输家的人吗?可你对伢的态度与我不同,你对他的生死漠不关心,却一直仇视着我。”
“桑瑄青,如今是陌野亲口说你传信件于他,你即使是想拉一个垫背的人,也不该是我,我会出来指证你,也不过是遵从风青的遗愿……”
“你跟风青是什么关系?爱人,亲人?”郑曲尺打断她的话。
公输兰面容一沉,清冷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此时,陌野抄起手看下方一场真假争辩,倒也不急着与宇文晟来一场生死较量。
说来这传信的方式的确不似桑瑄青以往的风格,她历来讲求稳妥隐匿,绝不可能这般毫无顾忌地送到边境斥候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