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晟!”
蔚垚一听,眸色阴沉下来:“看来,你还是没有汲取够教训啊。”
敢如此放肆,直呼大将军的名讳,简直就是在找死。
咔嚓!
一只手腕骨,就这样被蔚垚用脚尖碾碎了,那无法形容的剧烈痛楚叫伢脸色霎时卡白,冷汗直下。
上方,宇文晟一只手肘撑于桌案之上,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抚摸着扶手之上的虎皮:“伢,墨家七葬之辈,其技擅弩,箭术于七葬之中排名第一?”
伢全身轻微地抽搐着,他抬不起来的眼皮,虚弱地耷拉着,然,嘴角嗤笑。
看来宇文晟也并非真的如此神通广大。
他们显然不知道,七葬之辈,箭术第一之人并非是他。
当初只因郑曲尺不得墨家统领的信任,哪怕她最终胜出,仍旧寻了一个无稽理由,卸了她的第一,由他顶替而上。
后来虽然也有人见识过她的弩术,但都只认为她与他可并列第一,唯有伢自己知晓,他……不如她。
第102章千夫所指(三)
“你要杀便杀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伢挑衅地朝宇文晟眦出一口血牙。
见他依旧如此硬气,宇文晟却笑了,他唇畔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缓缓站起了身。
那一袭玄袍拂过地板犹猩,郁勃九天之上。
他站在伢贴地的脸前。
身量高岸,投射落一片寒冷阴影,俯落的眼神透着些许玩味:“你知道,你这一次明明将一切都筹备得如此完美,甚至为防意外,还特意留了一队人在外面接应,可最后是怎么被发现,又是如何如此轻易被擒获的吗?”
伢被他太过强大的气势侵扰,心绪不定,唯闭上了眼睛,不语。
当他前去秋被羁押的水牢处,却看到的是宇文晟还有他一众亲随在此等候多时,他就知道自己彻底上当了。
他们声称要在十七日这天离营巡查,根本就是一个计谋。
甚至包括他在暗处,亲眼目睹一支疑似“宇文晟”装扮的骑兵朝着边境劵门那方奔驰,都是他们故意放出的风声、设下的烟雾弹,只为引他们顺利上钩的陷阱。
见他眼皮子下,眼珠子不断转动,神情因情绪波动而不稳愤恨之时,宇文晟嘴角的笑痕加深,戴着雪蚕丝手套的左手抚过右手骨腕处。
“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从一开始,自你出现在福县,你的一举一动皆掌握在我的手中,而我容忍你一直存在的唯一作用,只不过是为了一场测试罢了。”
伢倏地睁开了眼睛,懵懂惊疑地看着他。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