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扶你回房中休息?”
他唤了对方几声,又试探性伸手,但黎师却始终没有有任何反应。
付荣眯了眯眼,正打算触碰其筋骨时,下一瞬却被一道锐气划过面庞。
没流血,只因那是一层假皮覆在上面,付荣没能避开,他反手背抚过伤处,暗啐对方倒是警觉狡猾。
这算什么?
引蛇出洞,还是将计就计?
黎师放下手,月白长袍的襟绒经风吹得摇曳,缓缓抬眸,清冷淡雅的眸子却凝聚锋芒:“你在做什么?”
付荣心中不解,刚才是何物伤了自己,他极力压住慌张心跳:“我只是怕你酒醉入睡,着了风寒,这才想着扶你入屋。”
“是吗?”
黎师站起了身,显然是起杀心了,他衣襟地夜风之中飞扬。
他这一动,付荣竟察觉起一个小小的厅室,整被无法细长钢线密布,它们如咬蛇朝着付荣刺过去,而付荣这三脚猫的功夫,只能靠躲避跟满地打滚。
“你是柳风眠的人?他派你来查我底细,可是因他自身也隐藏着不可告人的事情?”黎师寂然仁立在门口,堵死了付荣想逃的最后一条路径口。
付荣咧了咧嘴,他盯紧黎师,瞳仁似分裂成两半,不断旋转,最后形成一种浓郁到化不开的墨色。
身量、手掌纹路、指腹粗粝、五官轮廓、口音、气态与习惯……再加上他现在所使用的独妙机巧,某个名字已经在他嘴边呼之欲出了。
“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你是谁了!”
“那又如何?你觉得我会担忧别人知晓我是谁?”黎师只一个淡淡的眼神,付荣就被钉在了柱子上,血流如注。
——
啪嗒!
一道窗户木杆被砸碎的声响,让端着糕点的桑大哥听出了些不对劲,加忙脚步朝厅赶去。
等他到时,只看到付郎中一身是血倒在地上,而黎师却已经不见所踪了。
哐嚓……
手上的糕点摔地上,桑大哥又惊又慌,他拖着一条瘸腿,快步移到付郎中身边。
“付郎中!付郎中,你醒醒,你怎么样?”
付荣没等他喊几声,就一脸呲牙咧嘴地睁开了眼睛。
“走、走了?”
他心有余悸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肋骨处一道伤口,对紧张狐疑的桑大哥摇了摇头:“我没事没事,不必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