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这种猜测,我推断出,她让你转告给我的那句话,其中必然也藏着一些关键的词句。哑巴,这就是我选中的关键词——在梦境中,不会出现生理性的哑巴,只有因为一些原因不能说话的人,或者,死去的人。”
“前者的概率相对较小,而后者,结合那条邀请函上的密文,或许就是正确答案。”
“上一位死者,以及下一位死者,这就是匹诺康尼整个问题的关键。”
雾青:“……如果使人死亡的帽子扣在了你的头上,那么家族就会将这盆污水泼在公司头上,然后继续他们的谐乐大典,消除最后的隐患。”
死者成为双方互相攻讦的工具,死亡从一个恐怖的词汇变成了趁手的兵器。
雾青一瞬间如坠冰窖——她感觉自己的手脚、甚至是尾椎都正贴着冰块,寒意往她的脑袋里面蹿。
这种对于死亡的态度,是她尤其不喜欢的,但是,偏偏在银河中,多少文明、多少势力争斗,全都是靠着这种将死亡看得极重又极轻的方式来达成他们想要的目的的?
但是……
“你拿着这张邀请函,却没有带着公司的其他人。也就是你的下属进入。”
雾青喃喃道,声音很轻,却仍然可以被砂金听到。
“其实你在出行之前就知道梦中不可能之事是死亡,而你和家族的博弈点就在于这里,但是你完全没有用你的下属的生命做为探路石的念头,对吧?”
雾青的声音逐渐变大起来,一点点变成了正常说话的音量。
砂金:“……家族应该也不会放任我带那么多公司职员进入梦境,另外,其实公司的邀请函上一共对应着两个人,除了我之外,那位石膏头教授也一样进入了梦境。”
他发现自己下意识地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被戳破的不应该属于一位商人的善良底色骤然被暴露在阳光之下,让他感觉到无所适从。
他想要尽快从这个环节上过去,但是雾青却像是直接忽略了他刚才的话,非常顺畅地继续了下去。
她抓住砂金的手,手指有些用力:
“幸好是这样。”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黑天鹅说的话对了一点但是也错了很多!她说你是个优秀冷静的商人——你确实是,但你才没有那样只把利益当做最重要也是唯一的目标。”
雾青大声:“你超棒的——你知道吗?你真的超棒的!”
大家的三观是一致的,这才是真正的朋友!她之前隐约这么感觉,所以才会特别大声地反驳黑天鹅,而现在,她终于确定自己的判断是没错的!
雾青眨眨眼睛,随后大大方方地伸手在胸前比了个爱心。
“啾咪。”
下一秒,她看到坐在吧台边上的砂金身形非常短暂地出现了一点波动。
就像是银狼每次要把自己传送走之前的那个小小前摇之前会出现的情况一样。
雾青终于意识到:“你害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