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每天有读不完的文献,做不完的实验,偶尔抽空回火锅店帮忙,花店那边实在没时间去。
十一月最后一周的周末,方以收到了个对他来说不太美好的消息:花店老板要重装店面,需关店一段时间,什么时候开业,未定期限。
方以触不及防失去了花店打工的经济来源,最近漫画上又没创新作,没有新稿费入账。
他不是很想朝家里伸手要钱。
方以陷入了“经济危机”。
美好的周末夜晚,方以在一米二的小床上辗转反侧。
周尧和学长在网吧包厢打游戏,陆应楚周五下课就跑回家逍遥。
宿舍就方以一个人。
对着天花板出神,方以想到那面白墙。
都大半个月过去了,就不知道南时琛找到合适的画手没有。
方以在床上辗转了几个来回,最后翻身起床,一不做二不休,机会是给主动的人。
他拿出手机,小心翼翼地找到南时琛的聊天窗口:“你好,在吗?”
半个多月未联系,网络对面南时依旧秒回:“嗯?”
“是这样的,”方以深深吸气,斟酌用词,“不知道你家蛋糕店那面墙找到合适的人手绘制了吗?如果没有,我以前上过专业的美术课,我想自荐,请问可否给个面试的机会呢?”
那边依旧是秒回:“可以。”
方以微愕,没想对方应答得这么爽快。
爽快却惜字如金。
方以咬唇,打字:“那请问什么时候去面试呢?”
南时琛:“手上有作品吗?”
“有的,稍等。”
对方:“嗯。”
方以蹦下床,开电脑,从正儿八经的文档里选了几张正儿八经的图画发过去。
彼时南时琛刚下了场跨国视频会议,关掉投影,摘掉眼镜,揉着酸涩的眉心,缓了几秒,才用电脑打开方以打包发过来的“面试材料”。
周日的夜晚,三十层高的总裁办公室里,落地窗外,是灯红酒绿的a市繁华夜景,室内,加班的南总仅开了盏桌灯,光线笼罩着一张不大不小的办公桌。
南时琛重新把眼镜戴上,唇角上扬,饶有兴趣欣赏方以发来的正经内容。
和那日看到的香/艳漫画内容不同,这次是十张风景画,线条优美,上色匀称,韵味十足,较人身临其境。
南时琛把鼠标停在一副荷花出水图上,问对方:“对薪资有要求吗?”
应聘者方以毕恭毕敬:“您看着给。”
南时琛:“嗯,那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方以脑袋高速旋转:“这是通过的意思吗?”
几分钟后,南时琛发了份临时工合同出来。
方以下载合同,粗略阅读,最后停在价位要求上。
一面墙给价两万块。
方以眼皮一跳:“是不是多打了个零?”
南时琛把问题抛回来:“艺术家的价格都不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