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厌不欲与他继续纠缠,眼下见事态闹得也足够大了,杨承希所教有限,实在灵感枯竭不知如何接着演下去。
局面陷入僵持之中,鹿厌悄悄瞥了眼谢时深,犹豫片刻选择点头,回道:“不错,是他。”
谢时深负手站在原地,闻言抬了抬下颌,端着身子瞧着满不在乎,但眼底的寒芒褪去几分,又化作平日那副不近人情的样子。
齐消隐无法接受他的堕落,痛心疾首道:“你明明值得更好的。”
谢时深觉得这话耳熟,压低声故意说给鹿厌听,“他适才也这般与我说”
声音虽小,但齐消隐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瞪他一眼欲解释时。
却见鹿厌挪着脚步走到谢时深的身边,自顾自抱住他的手臂。
众人目睹着鹿厌的一举一动,好奇他接下来会如何做,连谢时深也偏头扫向臂弯,注视着他的每寸动作。
见状,远处角落吃瓜的两人颇为激动。
谢允漫拼命拍着杨承希的手臂,紧张兮兮说:“鹿哥和大哥牵手成功了!”
杨承希满意点头道:“你哥手段了得,将人拿捏得死死的。”
“胡说。”谢允漫偏头看他,“大哥乃端方君子,才不会耍手段”
杨承希轻哼道:“别被男人虚伪的外表骗了,小丫头。”
其实鹿厌是无计可施,又念着任务赶快结束,唯有学着小说里的桥段,生疏依偎在谢时深的胸膛,见谢时深并未推开自己,索性寻个舒服的姿势贴着。
他瞧着一往情深之状,抓着谢时深腰间两侧的衣袍,打算拒绝齐消隐的示好,生怕再拖下去,谢时深会不满自己的办事效率。
鹿厌装模作样清嗓子,抱紧谢时深强调说道:“我喜欢他。”
话音刚落,他感觉紧贴的身子突然僵了下,并未留意头顶落下的目光。
谢时深垂着眼帘,看着贴在胸口的脑袋,姿势生硬地蹭着,脸颊为数不多的软肉挤兑出来,像颗丸子露陷似的,跟随喋喋不休的嘴巴而动。
虽隔着衣袍,谢时深却隐约感觉到怀里人的温度,他的呼吸不自觉变轻,视线被扑闪的乌睫所吸引,几绺细软的褐发飘落在手背,扫得他的皮肤生痒。
他忍不住避开褐发的骚扰,将手伸向鹿厌的腰间,把人虚虚搂在怀中,瞧着两人如胶似漆。
这一刻,齐消隐明白失了机会,欲上前挣扎一番,只见谢时深低头和鹿厌交谈起来。
谢时深道:“站久了有些累,能劳烦你扶我一下吗?”
说话间,他显露几分虚弱,不偏不倚往鹿厌靠去,让鹿厌本就不堪重负的身躯雪上加霜。
实际上,外人若不细看,只会觉得他们不顾脸面,众目睽睽之下秀着恩爱。
鹿厌得知主子不适,连忙伸手扶着他,原本抓着衣袍的手变作搂抱,抬眼发现他半阖眼帘,神情倦怠无力,不像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