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厌被谢时深连拖带拽入了院子,两人抬眼时候,看见厢房门前徘徊的刘管家。
刘管家瞧见他们出现,双手往圆滚滚的肚子一拍,喊了句“哎哟”后连忙上前。
他愁着眉眼,皱纹堆在一块,恭恭敬敬行礼:“世子啊,你可算回来了,老奴急得白头发都掉了。”
谢时深问道:“可是有人来了?”
刘管家连连点头,刚要发话,瞥见被谢时深用腰带牵着的鹿厌,面对这诡异的画面,刘管家欲言又止道:“是东宫,来回两次了......”
谢时深又问:“所谓何事而来?”
刘管家道:“东宫不日后设宴,需世子亲自接请帖。”
谢时深道:“暂不必回话,若东宫再派人前来,传话告知我便是。”
目的是否有关请帖之事他心知肚明,前世花灯会,他并未陪谢允漫出门,翌日杨怀朔的死讯传遍朝堂,有人指控杨怀朔死前见过谢允漫,导致谢允漫被卷入纷争中。
谢允漫对此事百口莫辩,谢时深极力为胞妹洗清冤屈,苦苦挣扎数月,最后免不了以指婚息事宁人。
前世杨怀朔被东宫利用而死,今生谢时深顺水推舟相助一把又如何。
谢时深将鹿厌拉回厢房中,随后看向刘管家道:“将东西拿来。”
刘管家闻言先是迟疑,转念想起谢时深此前所言,转身去取东西。
鹿厌听见两人对话,以为是谢时深口中所指的“大宝贝”,顿时打消几分困意,满怀期待站在原地等着。
他见到谢时深前去更衣,追上脚步问道:“世子,不如让我来帮你吧。”
一想到任务完成还有奖励,他迫不及待做牛做马。
但谢时深却避开他被捆着的手,语气颇冷道:“还嫌不够脏?”
鹿厌一愣,默默把手收回,“好吧。”
谢时深示意他站在原地别动,背对着鹿厌将外袍褪下,嫌弃地丢一侧。
夏日暑热,褪去外袍便只有一件里衣。
鹿厌欣赏着谢时深的身子,心里纯粹觉得他身材相当好,宽肩窄腰,细看会隐约瞧见后背有愈合的伤口,只一眼鹿厌便认出那是刀伤。
想来这些伤痕必然与战事有关,亦或是艰苦的训练中所致,毕竟风歧地大物博,从前常受外邦骚扰,谢家以一己之力挑起大梁,数年前为绝后患,领兵上阵杀敌,此事仍在民间尤为广传。
鹿厌不禁感叹谢时深的辛苦,背负重任在身,行事又需万分小心。
又是心疼主子的一天。
谢时深随意披了件长袍,转身发现鹿厌目不转睛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