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额上的汗珠砸在地上,他像是被惊醒一般,浑身一颤,终于下定决心。
“启禀陛下,奴才有话说。”他极力控制着自己,尽可能地使声音听上去平稳镇定。
“说。”皇帝冷漠地吐出一个字,让人根本无从揣测他在想什么。
若说六皇子是无心之言,显然他们是不肯买账的,“这……都是误会啊。”
皇帝没有接话,江寒酥不用看也明白了这是让自己处理的意思。
“福泽公公何出此言?”
福泽闻言愣了一瞬,他抬头看向江寒酥。
只见这个方才与六皇子唇枪舌战的侍卫,面容清隽冷肃身段挺拔健秀,很有几分逼人的气魄。
太子身边何时有了这样一个人?他能有这般架势,可见太子很是宠信他,难怪假意教唆皇子谋害自己这样荒谬的事会交给他来做。
说来,这些事情也太过巧合了,太子真的是像他说的那样,是出于对六皇子的关心才做出那样的事的吗?很难不让人怀疑,可惜现下完全没有闲暇去深究这个问题。
“六殿下当时确实答应了不假,但殿下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殿下想先骗过阿七侍卫,再将此事禀告太子殿下。”福泽如此解释道。
“福泽公公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江寒酥说出这句话后,他看见福泽神色微变,甚至眉眼间生了怒意,看自己的眼神带了点威胁的意味。
他以为自己会问他为何六皇子最终没有告知太子?为何六皇子方才不说出实情?然后他就可以一一编出合情合理的解释。
可他的目标根本不是六皇子。
福泽迟疑道:“这……自然是听六殿下说起的。”不然呢?还能怎么说?
“既然你知道,为何知情不报?难道你意图不轨?”江寒酥厉声问道。
怎么会这样?福泽忽然醒悟,原来江寒酥从一开始针对的就是自己。
他不自觉地皱紧眉头,左思右想,他不比六皇子,给他安个罪名要容易得多,似乎怎么说都不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