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看完,祁黛遇沉默许久,然后默默将信拍照留存后,烧了个干净。
她虽有原身记忆,但本身与祁家人毫无情感基础,原身与家人的遭遇虽然令她唏嘘,但她也不会做多余的事。
不过并不代表要和祁家划清界限。
也划清不了。
祁家人若是上进,对她而言只有好处。若是拖她后退,大不了不理就是。
而且,被人一直惦记着,还是挺好的。
……
元宵一过,朝政又开始繁忙起来,皇帝忙得脚不沾地,乾清宫日日都有大臣觐见,一连十多天,皇上都没时间踏进后宫一步。
后宫妃嫔望眼欲穿,像皇后、淑妃还能端一碗参汤去探望皇上,其他人就只能干等着。
皇后作为中宫,劝诫皇上劳逸结合也是职责之一,哪怕明知道会打扰皇上,也得去做。
否则就得受到太后的训诫了。
皇后到乾清宫的时候,蒋渊仍在伏案批折子,多日的睡眠不足显得他气色极差,青色的胡茬凌乱,眼下青黑十分明显。
听到动静,蒋渊抬头,见到是皇后,本来微皱的眉松了松:“皇后来啦。”
皇后一脸心疼,“臣妾再不来看看,陛下得把自己累出病来。朝政重要,陛下的龙体也重要,您这样,不说臣妾,母后看了不知得多心疼。”
心疼埋怨的语气,恐怕整个后宫也只有皇后敢这么说了。
蒋渊按了按眉心,苦笑道:“前两日赵嬷嬷来,朕都没敢让她进来。”
他指着那半人高的折子,“湖州春种、历年大朝会、科举……桩桩件件都是事儿,朕要是多休息一日,下头各部就多拖拉一日,百姓们就得多受累一日。”
作为国家最高掌权者,需要他处理的事情有太多。如春种一事,两湖之地作为丰饶之地,粮食产量那都是也都得严谨规划的,百姓得留够粮,各地官粮得存够粮,国库也得存够粮食。
但这个“够”,每年都不一样。
如今年,牧北一带的游牧国家政权更替的消息传来,那群蛮子最喜骚扰昭国边境,抢粮掳人,说不得今年边境就会出征讨伐蛮族,那势必得多征收粮食。
再像是国朝会,昭国每年二月召开国朝会,会抽调各地官员进京述职,这也是地方官员每年得以面圣的机会。
国朝会连开十日,讨论的都是国家、地方大事,非常重要。
还有就是科举,不算衍历元年开的恩科,今年的科举算是严格意义上新帝登基后的第一次科举,无数学子翘首以盼,而这其中,任命谁为主考官,也是令蒋渊十分头疼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