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摸了摸他的脑袋,随后起身走到康熙面前,福了福身,“汗阿玛,儿臣想去后院瞧瞧几个孩子,今晚这事闹得有些大,您来了儿臣才放心。”
康熙皱眉,心中有些不喜太子妃此时离开,但想到后院几个年幼的孩子,却还是同意了,“去吧,弘皙那记得让人好生照顾,不要惊吓到他。”
太子妃应了声是,转身便离开了。
弘晖目视着太子妃远去的背影,总觉得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太子妃并不喜欢待在这里。
屋里的鼓声还在继续,弘晖爬到康熙身边坐下,晃荡着小脚丫,然后偷偷往康熙手里塞了颗药。
“玛法这是退烧药,给二伯喂半颗就能退烧。”弘晖捂着嘴说的小声极了。
康熙张开手掌,里面静悄悄躺着一颗纯白色的药片,还残留着弘晖手心的余温,康熙有些诧异地看向身侧的小孙子。
弘晖正举着右手,凑到鼻子前嗅,又忽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手心,瞬间就皱紧眉头,“呸呸呸,好苦啊。”
康熙闷笑了一声,随即叫来小庆子,让他取半颗药磨碎,再给太子喂下。
康熙这一动作让屋里其他人都心惊肉跳起来,他们也瞧见了弘晖的动作,谁都没想到会是颗药,而且康熙还准备直接喂给太子。
“万岁爷,这药来历不明,万万不可喂给太子殿下,如今萨满法师已经在给太子殿下驱邪,只要找出迫害太子殿下的人,太子殿下就能得救。”李公公噗通一声跪下,就差抱着康熙的大腿哭了。
为太子看病的几个太医也连忙阻止,这药看起来就奇怪,一个白色小圆片,既不像药丸,也不像药材。
“李公公说的有几分道理,这药还不知道是什么药材做的,万一有什么后遗症怎么办?”
“对啊,不如想找宫人实验一下,看看是否真的有效。”
【他们怀疑什么呢,这颗药可花了乖崽不少积分,系统出事以后,乖崽平日里连换颗糖都要精打细算。】
【谁晓得商城里药品这么贵,一颗花了乖崽近百的积分。】
【乖崽,他们不要你就自己拿着,以后遇上什么事也能用。】
弘晖不停晃动的小脚丫也慢慢停了下来,有些不安地抓着榻上的软垫,他只是不想让玛法着急,驱邪是没用的。
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孙子,康熙颇有些头疼,他自信弘晖的药没有问题,但别人赌不起,一旦胤礽出了什么问题,太子党的那些人怎么可能放过他。
“去找个宫人先试用这个药,一刻钟后再给太子喂下,这下你们满意了?”康熙的目光最后落在李公公身上。
李公公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康熙因为宠爱孙子,而不顾太子殿下的安危,否则他们这次可就得不偿失了。
大约一刻钟后,服用退烧药的宫人并未出现什么异样,剩下的半颗药被磨成粉末溶进水中,最后喂给了太子。
大约两刻钟后,驱邪仪式已经结束,康熙迫不及待进了里屋,胤礽脸上的潮红消散了不少,他的病情似乎在好转。
“退烧了!太子殿下退烧了。”太医收回手,一脸激动地同康熙说。
康熙眸中闪过一丝欣喜,伸手去摸胤礽的额头,果然比刚来时温度低了些,看来萨满驱邪有了成效。
“汗阿玛…”床上的人发出一声低语,康熙立即俯身凑近。
“保成,汗阿玛在,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胤礽迷迷糊糊睁开眼,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无神的双眼慢慢聚焦,落在康熙身上,“汗阿玛。”
正殿其他宫人都欣喜万分,纷纷喊着太子殿下,那位李公公更是夸张,差点扑到太子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起来。
弘晖站在床头跟着去看胤礽,他脸上依旧有些潮红,似乎烧还未完全退下去“二伯好些了吗?”
胤礽虚弱的咳了几声,朝弘晖看去,“你怎么在这?”
弘晖眉眼弯弯,“我跟玛法一起来的,玛法很担心二伯。”
“让…汗阿玛担心了。”胤礽强撑着要起来,被康熙拦了下来,让他躺下好好歇着。
弘晖见玛法正在和二伯说话,自己无事可做,一想到是自己拿出的药救了胤礽,就忍不住扬起下巴,一副十分自傲的模样。
小家伙背着手在屋子里转悠了起来,一会摸摸瓶子,一会看看花,只是瞧着瞧着,目光落在花盆里,黑色的泥土上落了一层白色的粉末。
【这看着有点眼熟啊,不会是倒的药吧?】
【倒了干嘛?太子高烧不是喝了乖崽给的药才退烧吗?】
【万一没喝呢?】
弹幕里吵的厉害,而弘晖刚要伸手去摸,门口忽然传来一道急促的喊声,随后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汗阿玛!”
“汗阿玛儿臣有事要同您说。”
梁九功紧跟着胤祉进了屋,急得他额头都直冒汗,阿哥所一无所获后,康熙又让他们出宫去各王府上搜,反正是不搜出个所以然康熙是不会罢休的。
偏偏三贝勒此时凑了上来,急着说自己有事告诉康熙,还没等他们搜,硬拉着他回了宫。
胤祉瞧见康熙正亲自给太子喂水,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却还是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汗阿玛,二哥如何了?”
康熙放下茶盏,“已经退烧了,你来做什么?梁九功已经搜查完你的府邸了吗?”
胤祉从袖子里拿出几张纸交给康熙,“二哥还没被禁足时,就曾让儿子帮着查了些事,今儿一听梁公公说二哥出了事,儿子就急忙赶了过来。”
康熙一目十行看了过去,看到最后他的眉头皱的越深,良久之后,康熙将手中的折子扔到胤祉身上,“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太子这事是你大哥做的?”
胤祉眸子微微一缩,情绪略微激动起来,“汗阿玛,二哥自从察觉到此事后,就让儿子暗中查了起来,儿子的人可不止一次瞧见直郡王和一个蒙古喇嘛来往,儿子怀疑这次就是他用巫蛊之术针对二哥。”
康熙神色沉了下来,巫蛊之术是各朝各代的禁忌,而胤禔作为他的长子,既不友爱兄弟,还试图用邪术谋害亲兄弟。
“梁九功,直郡王府上可去搜查了?”康熙看向梁九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