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们完了,哪怕有的人掺和的不多,别说万岁爷了,就是直郡王和四贝勒都不会放过他们。
“万岁爷饶命,万岁爷饶命啊!”
“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康熙淡淡扫了他们一眼,目光最后落在胤禔身上,“把胤礽索额图一干人等关押起来。”
胤禔扔了手中的剑,面上尽是得意之色,汗阿玛最宠爱的儿子又如何,一旦谋反那就是死罪。
“儿臣领旨。”
“汗阿玛,儿臣…”胤礽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的上前几步,想要同康熙说话。
康熙微微偏过头,吩咐侍卫推他回去。
随着嘎吱嘎吱的声音远去,胤礽无力的瘫倒在太监身上,只能看着一脸春风得意的胤禔朝自己走来。
“太子…哦不,今日之后你就不是太子了,能不能活下来都不好说,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如何?”胤禔微微勾了勾嘴角。
。
乌拉那拉氏小心翼翼擦着弘晖脸上的污渍,小孩白皙的脸颊上有几道细小的伤口,大约是被树枝或草叶划伤的。
“福晋,太医给开的药膏。”春雪拿着一罐药膏进来,打开后轻轻涂在弘晖的伤口处。
乌拉那拉氏眼眶微红,若不是见着儿子好好的回来了,她估计也想跟着跳下去。
“这孩子可吃了不少苦。”乌拉那拉氏轻轻摸了摸小孩的脑袋,弘晖身上的伤口,看的她心疼极了。
春雪放下药膏,笑道:“大阿哥的福气还在后头,昨儿一天大阿哥估计都没吃什么东西,奴才让人做些粥来。”
乌拉那拉氏微微颔首:“记得熬鸡肉粥,太素了晖儿不喜欢。”
春雪笑着应了声是。
床上的小孩微微耸了耸鼻子,一股诱人的香气钻进了他的鼻子里,弘晖揉了揉眼睛,迷迷瞪瞪道:“什么好香?”
乌拉那拉氏端来一碗鸡肉粥,拿着勺子轻轻搅动了一下,“额娘让人给你做的鸡肉粥,快来尝尝,我们晖儿这两日可受了罪。”
弘晖迷迷糊糊坐在床上,张大嘴巴等着额娘来喂他,一碗鸡肉粥喝完,弘晖也完全清醒了过来,正抱着自己的脚玩。
乌拉那拉氏一转头就看见自家儿子抱着自己的小脚丫,白白嫩嫩的小脚丫都快杵到脸上了。
“额娘快看,长泡泡了。”弘晖翘起小脚丫给乌拉那拉氏看。
小孩白嫩的脚心果然长了一个黄豆大小的水泡,水泡有些干瘪,看样子已经破了,刚才她们只顾着给他擦拭身子,都忘了检查脚底。
乌拉那拉氏立即放下手中的碗,捧着弘晖的脚轻轻吹了吹,“还疼不疼?”
弘晖扑进乌拉那拉氏怀里,伸手去擦她脸上的眼睛,“不疼,额娘我不疼,刚刚额娘呼呼吹了两下,一点都不疼了。”
乌拉那拉氏一听立马道:“那额娘再给你吹吹。”
春雪又给弘晖的小脚丫上了药,还用纱布包了一圈,弘晖穿上鞋在地上走了两圈,只有小腿还有些酸痛。
“额娘,我要去看玛法。”弘晖还在担心受伤很重的康熙。
乌拉那拉氏替他准备好水壶和零嘴,又亲自把小孩送来出去,看着他身后跟着的小路子和自家的护卫才安下心。
此时春雪也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封信,“四爷来的信,送信的人说四爷如今正在路上,估计快到了。”
乌拉那拉氏接过信,大致看了一遍,通篇都是询问弘晖如何了,看来他已经得知了这边的事,只是为何同在京城的八贝勒都赶来了,偏偏四爷还在路上。
弘晖此时还不知道自家阿玛要来的消息,他刚骑着小白到了康熙营帐,康熙的营帐前比往日多了几倍的侍卫,巡逻的官兵也多了不少。
弘晖被小路子抱下马,小孩单脚跳到梁九功面前,“梁公公,我要找玛法。”
“阿哥脚怎么了?要不要请太医来瞧瞧?”梁九功显然被眼前小孩的操作弄得害怕了,如今这位可是万岁爷的心尖尖,万万不能怠慢一点。
弘晖有些站不稳,只敢用脚尖轻轻挨着地,“额娘说我的脚磨出水泡了,不能走路。”
梁九功一听立即心疼起来,连问太医瞧过没上了药没,得到肯定的回答,梁九功又道:“阿哥快进屋坐着,万岁爷这会刚歇下,可能要等上一会。”
啾啾
弘晖忽然停住,蹲下身竖起耳朵去听,他的视线里多出了一个黑褐色,浑身油光闪亮的蛐蛐。
梁九功发现人没跟上来,一回头就看见蹲在地上的小孩,双手合在一起,正聚精会神抓着什么东西。
弘晖趴在地上小心翼翼靠近那只正在进食的蛐蛐,猛地扑了上去,双手紧紧捂着,等了一会,弘晖才打开一条缝隙。
一个黑影极快地从他手心下跳了出来,弘晖被吓了个倒仰,一脸无错地盯着趴在自己鼻尖上的蛐蛐。
“啊!你快下来!”
梁九功和小路子立即上前,准备把那只胆大包天的蛐蛐抓住,谁知那蛐蛐灵敏的很,见人一来立即跳远了。
一群人抓了半天,才把那只蛐蛐抓了回来,顺便又抓了只小的,梁九功特意寻了个罐子装上。
“梁公公我要去找昱哥哥玩,玛法醒了记得叫我。”弘晖抱着罐子丢下这句话就跑了,丝毫不见刚才小心翼翼的模样。
直郡王的营帐离的不远,走了半刻钟就到了,胤禔此时忙着收拾太子党的人,并不在营帐里。
“昱哥哥。”弘晖小跑着进了帐篷里,弘昱正坐在床上,守在床边的是直郡王的长女,也是康熙长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