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的视线莫名都对准了他。
今天早上有一个人,在还不算是早起的时间里反复趴床上装尸体,其他人知道,但其他人不说。
早起困难户终于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眼睛一睁,不可思议道:“你们都不信任我!”
摄影大哥顺嘴帮他接上了:“真是令人寒心。”
“?”
所有行动被预判到,陈一白慢慢伸出手指了下摄影大哥,又指了下自己,最后转头看向好邻居。
好邻居说:“明早你能起来。”
终于听到支持的话,陈一白猛猛一点头:“那肯定。”
前面的工作人员开始下注赌他明早上能不能早起了,赌早餐附带的香甜豆沙小馒头一个,十分之大手笔。
过半数的人赌自己起不来床,陈一白眼尾一跳,选择抱着奶茶猛喝一口。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当天晚上,决心挽回自己岌岌可危的名誉的熬夜大师终于舍得暂时放下挑战小游戏,怀着必早睡早起的心倒头就睡。
倒头就睡,倒头就……睡不着。
为了配合早睡,房间的灯已经暗下,只有空调运作的声音。
躺床上再次翻了个身,陈一白面对着天花板,睁开安详闭上的眼睛,说:“许斯年,我睡不着。”
语气平静无波澜,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死气。
托今晚的真·纯茶加奶的奶茶的福,这个人一睡不着,连老许同志也不喊了,直呼其名。
被点名的许斯年自觉起身当陪聊了。
黑夜漫长,城市安静。
第二天早上,一大清早,在说好的早起的时间,工作人员准时敲响了房间大门,摄影大哥敬业地扛着摄影机。
门敲了三下,没人应声。
“……”
觉得赌赢有望,几个工作人员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胜利的笑。
在第二次敲门的时候,房间门开了。
和想象中不一样,开门的不是许斯年,是顶着头乱毛的人。
乱毛睁着一双压根睁不开的眼睛,头发乱糟糟,但衣服已经换好,脸侧发梢还挂着水滴,应该也已经洗漱了。
虽然看上去是要死不活的状态,但人真的做到了早起。
早起低血糖加低血压,手脚发软有些站不住,但陈一白依旧坚挺地靠在门框边上,说:“我起来了。”
声音有些哑,还有些小,估摸着是刚醒。
他努力地再把眼睛睁开了些,看向够过头往这边看的几个工作人员,说:“你们的豆沙小馒头没了。”
一句看似十分铿锵有力实则毫无攻击力的话。
说赌小馒头就真赌,几个工作人员于是拿出用食用包装袋装了的小馒头,递给脸上已经挂起笑的赌赢的人。
接过小馒头还不够,他们顺带低头发信息,给不在现场的其他人传消息。
陈一白问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有人回答说:“导演他们赌更大,赌的今天中午的鸡腿,现在正在汇报情况让他们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
全是一群不信任自己的人,陈一白抹了把脸,转身回到房间。
一反常态的,他准备好了,老许同志还没,刚进洗漱间,还没开始洗漱。
摄影大哥觉得稀奇,还是觉得不可置信,转头看过来,说:“一白你今天居然真起来了。”
不仅已经起来了,甚至已经换好衣服洗漱好。
经过一天时间,连工作人员的称呼也从陈老师变成了一白。
陈一白没说话,选择笑了下,在摄影机镜头拍不到的地方微不可查一侧眼,半睁着的眼睛看了眼洗漱间里的人还没开始洗漱就已经被打湿的上衣衣摆。
昨天睡太晚,实话实说,他今天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就是开门的时候,刚好赶上敲门,脑子里依稀有被人叫醒换衣服的记忆,但不太清晰,跟还在睡梦里一样。
选择性隐瞒了部分事实,他跑去给忙碌了一个早上的老许同志递毛巾。
短短时间里准备完毕,可以出发去关乎到今晚晚饭的菜市场。
在房间里的时候察觉不太出,直到出了宾馆楼栋,往外一看,这才能清楚发现今天天色不像昨天那么亮,云层有些偏厚。
陈一白多看了两眼,摄影大哥说:“天气预报说这两天可能会下雨。”
他说:“制作组那边说是如果下雨,之前的拍摄计划可能会更改。”
下雨不方便来回跑,户外拍摄也不方便,另一方面是客人需要淋雨排队,排得久的一排就是几小时,不太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