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丝毫没有要停的痕迹,反而有种愈演愈烈的架势。好在时代在进步,科技在发展,车太田一滴未湿的到达了公寓。
“感谢国.家感谢党,阿门,阿弥陀佛。”他虔诚道。之后趴在林景年背上,扭扭捏捏的上了楼。
几乎倒头就睡在林景年的卧室里,林景年无语的瞥他一眼,出门给江眠发信息保平安,结果刚巧这会江眠还在加班没睡,顺便向他抱怨了一下自己老板当甩手掌柜,把一大堆活留给了他们财务部什么的。
林景年蹭了下玻璃因温差氤氲的一层水汽,忽地嘴角笑容一滞。
那岂不是说明孟策舟不在总部?
那他去了哪?
一颗心毫无征兆的猛揪起来,电话那头还在疑惑怎么没了声音,他失神摁断了通话。
鬼使神差的那句“我就一直等你”在无限重播扩大,此时他心里涌上一股很不祥的预感:
坏了!
他该不会真的在等吧!
林景年扔了手机,从玄关柜子里翻出雨伞一刻不停的奔向楼下。这会雨已经下暴了,打在皮肤跟抽了一鞭子似的。
雨太大了,他撑着伞也无济于事,棉质睡衣一会就跟水洗过似的。他借着幽暗的余光,蹚着雨水在两栋楼侧侧面过道的一个窗檐底下找到了人。
他摸出湿淋淋的手机,点了好几下才打开手电筒,确认似的照了一遍。
灯光似乎引起石墩上人的注意,高大的男人缓缓抬起被雨水打湿的脸,憔悴的眼底盖了两块乌青,眼底跟抽了血丝似的鲜红。
他太狼狈了,尤其是依靠手杖才能站立,身形不稳地朝他一步步走来时,那完全没有一个大反派、乃至呼风唤雨的掌权人的样子,更像他在电视上见过的那种脏兮兮、没人要的小流浪狗般,乞怜地摇着尾巴。
林景年脚底跟灌了铅似的,那颗揪起的心脏似乎要被生生撕碎的一般。
他真的在等自己,他没有食言一直都记得约定。
“是——景年”
孟策舟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过了几秒,嗓音才非常干哑道。
过道上侧有一连接起的石板,类似避风专供防晒样式,因此,孟策舟在朝他走来时不至于被雨水冲刷视线而认不出来人。
林景年暗灭手机,光亮瞬间湮灭。
他抓紧伞柄,声音很异常:“……你怎么不走?”
孟策舟撑着手杖,缓缓低了头:“我没想到今天会下雨,否则就带个伞来了,等会我会去找个酒店顺便给手机充个电。对了,忘了说,来之前没想着带充电宝,昨天给你打了太多电话,今天没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