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皱眉:“陈又安?”
“啊对对对,就是他,听说去了山里,结果一晚上,嘿!人找不到了,就跟蒸发了似的!”车太田抱臂,理直气壮的分析:“这世界上有因必有果,一个好好的大活人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找不到了?”
江眠好像品出了一点,点头:“所以你觉得,他穿越了?”
车太田撇嘴:“难说。”
俩人说了一会,林景年却站在旁边一言不发,车太田推了他一下:“你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吃瓜?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没有。”林景年说:“只是突然想到桥南哥最近心情不好,我应该去看看他。”
“哟?”车太田歪头看他,“怎么开始多愁善感了?”
江眠不动声色的拉了他一把,“车太田想玩潜水,我觉得还是带上你比较好,你很熟悉这里,参观的时候可以给他介绍的详细一点。”
车太田:“对,我听说好像有什么……旅游大奖?”
江眠掌心出汗,攥紧了兜里那张券。
最后他还是没去,并非扫兴,而是实在没心情。车太田见他不高兴也没再强求,乖乖跟着江眠去和教练转了一圈子,收拾收拾下海了。
下去前,车太田腿肚子打颤,死死抱着林景年不敢下去,仰个脖子鬼哭狼嚎,最后折腾太久都没了耐心,被教练骂骂咧咧一脚踹下去了。炸起的水花撒了林景年一脸,半晌也跟着笑了。
他也明白,这是车太田故意逗他高兴呢。
果不其然,玩完水,车太田拎着拖鞋就巴巴的来了,挨着他坐在栈桥上,脚丫蹚着海水。
“怎么样?高兴了点没?”
林景年摇头:“我没什么不开心的。一个人住在这无忧无虑,挺好的。”
车太田撇嘴:“你当我二愣子啊?前段时期晚上找许执去了吧?我以为你看开了终于肯去了。怎么回事说说呗,还是说因为孟策舟啊?”
车太田扫了一下水,眼神若有所思:“虽然他是我写出来的产品,但生死这种事情每个人都会有,早晚的事,所以我不心疼。你现在这么浑浑噩噩是因为你心疼,你觉得不应该如此,对吧?”
林景年没有说话,低下了头。
车太田笑笑,歪身撞他一下:“因为你是人啊。”
阳光从发隙透过,在他眼睫镀了一层澄澈的白光。林景年叹了口气,望着此起彼伏的海面:“他们让我走我就得走;他们让我来我就得去;他们弃我如敝屣我也得蜷缩在角落独自忍受。”
他就像一块飘在海面的浮萍,无处落脚,随波漂流。
车太田问道:“所以,你并不打算原谅他?”
林景年疲惫的阖上眼:“我之前心里对他是有怨的,我明明那样真心对他,可现在……我不知道了,他好像是真的在认错、真的在为从前而弥补。可是他知道错了我就一定要原谅他吗。”
他说着,又想起那天高烧后听到孟策舟和陈又安的谈话。
“或许是我自己在钻牛角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