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执笔写下:万事小心。
不管陈显和蒋情是否有关联,凌清总是心不安。
陈显是个怎样的人,前世记忆里已经清楚的告诉了凌清。他要亲眼见到尸体才会相信,人已经死了。
就像她,被剜心了,还要补上几刀,他才安心将她抛下悬崖。
竹心接过信笺,道:“姑娘在沐浴的时候,大正来过,说城里本来传的是姑娘抢凌晗和萧世子的亲事。然后不满萧世子的选择,在赏花宴上大闹一场。”
“后来又因为城主出现在悬济堂,风向就转移了。不仅惊动了商会的人,还有那些商户,他们都纷纷赶去见城主。悬济堂本来就人多,他们一挤,病患只能让道。”
“城主把他大病得愈的功劳,全都按在小古大夫身上。本来城主康复就吓得他半死,这功劳一给,他直接就装死,后来被药童抬进了后院。”
话落,竹心忍俊不禁。
凌清反而沉吟起来:“爹爹把古平哲的后路断了。”
“大正也说,这是城主今日出门的主要目的。”竹心道。
爹爹想准备干什么?
凌清带着这个疑问,失眠至四更才渐渐入了睡。
冬天的日晒三竿,依旧冷。
凌清还赖在床榻上,连早膳都是在被窝里吃的。
竹心和兰心见自家姑娘又回到那个,生活在梅林村的姑娘,嘴角的笑意总是落不下来。
凌清心里头却未曾放松过。
“姑娘。”金花来了,见凌清还窝在床榻上,柔声笑道:“姑娘,快起来了,老爷等着您过去开膳呢!”
“怎么不早点说。”凌清鲤鱼打挺,金花赶忙拿起外衫裹住凌清。
“不急不急。”金花笑着给凌清梳洗。
平常这些都是竹心伺候的,见此,她便和菊心去准备衣衫、襦裙了。
“奶娘,你怎么给我梳这个新髻。”凌清苦笑,耳朵边两股卷发显得她像个小少妇。她忍不住扯下两股卷发,散落于肩:“奶娘,你梳的垂髻最好看,给我梳一个吧!”
要不是女子不能散发,她早就选择这个发型出门了。
金花想阻止都来不及了,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呀!还小呢?”
凌清撒娇道:“在奶娘面前,我就是小孩子。”
金花笑着给凌清散了发,重新梳了起来。
她并没有如凌清的愿,简单的梳个垂髻,而是梳了个三角髻,还解释道:“姑娘,有时候人要稍微改变一下,在深宅后院里一成不变是大忌。”
凌清顿时嗅到一股,思想禁锢的味道。
这时,竹心捧着藕荷莲蓬衣,菊心捧着荼白绣花襦裙,金花笑赞她们一句:“这样搭配不错。”
凌清不是一早就说过,以后她都要穿艳色又耀眼的襦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