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山从炕上坐起暗自惊讶,怎么就睡得这样死,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对枕边人说道,我还得把剩下的药苗种下去,你再睡会。
桃小蹊迷迷糊糊,累得很,嘤嘤呜呜说不出完整的话,谁知道昨晚被这厮折腾到半夜,看来她打算要给他喝的药也不必了。
到了药田却已经有人在那松土,李老汉背着手,阴着脸,他这脸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好像没几天是晴的,看着儿子睡眼惺忪,头发蓬松姗姗来迟,这脸由阴转黑,乌云盖顶。
这药田当初是你死活要种的,如今种了,又不上心,人勤地不懒,还指望它自己茂盛不成?老汉当了一辈子农民,最见不得的便是怠慢了自己的庄稼和土地。
李南山挠挠头,虚心接受批评,爹,你咋来了?
我路过见你这药苗还没种下去,你看看吧,是不是这样弄的,我没种过药,不知道这玩意的尿性。
是这样的,没错。李南山瞅了瞅,笑道。
李老汉脸色缓了缓,背着手回去了,走了几步,转过头还不放心,叮嘱道,自己说的把日子过起来,不是用嘴过的,长点心。
哎,爹,放心吧,我记下了。
李老汉作为上一辈合格优秀农民的代表,在这一刻把对土地的敬畏表现得淋漓尽致。
李南山羞愧难当,但是如果让他再选择一次,还是会选择昨夜西风凋碧树,除却巫山不是云吧。
吃完了倪母送来的那篮子大馒头,桃小蹊家的生活又陷入三餐不保的困境,商庆言那边的货款还没汇来,桃小蹊直觉有问题,骑了车直奔县城找赵斌。
二人一起给商庆言打了电话,没想到商庆言反过来责问他们,问他们货怎么还没到,早过了交货期。
二人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耐着性子跟那边解释货早就发出去了,并且报出了准确的货运单号。
商庆言也觉得奇怪,按理早就该到了,可是一直未接到提货通知。
商总,还得麻烦您那边去查一下,我们也查一下这边,看到底这批货去了哪里。桃小蹊好言好语说道。
行吧,也只能这样做了。商庆言那边老大不痛快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的桃小蹊和赵斌都有些惊魂未定,这批货他们几乎都拿出了家底,这要出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这样,我赶紧去货运站问问咋回事,你在这等我回来。赵斌说道。
还是一起去吧。桃小蹊等不及,也等不了了。
风尘仆仆的二人又马不停蹄赶到货运站,可那边人说经手这批货的人辞职不干了,他们以为货都到了,也没在意那些货运的底单。
那现在咋办,我们的人的确没收到货啊?赵斌皱起了眉头,已经是一头大汗。
我们尽量给你追踪一下吧,你们这应该早点过来的,不一定查得到了。货运站的人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