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绝不可能,秦将白衍仅有三千骑,彭城守将黄冶麾下有三万楚军精锐,白衍如何能夺下彭城?”
羊僳厉声问道,这句话的意思,就差直接说,眼前这三人在谎报军情,按律要斩。
“将军,此事千真万确!”
为首的骑卒自然听到羊僳的话,连忙转头对着羊僳跪下来,表情满是煞白,但那惊恐的目光下,依旧说着白衍已经攻下彭城。
其他两名骑卒也纷纷点头。
见状。
别说田鼎等人已经意识到,三名骑卒很可能并未说假,就是羊僳的脸色都愈发苍白,眼神之中满是疑惑,不可置信,整个人都时不时,荒谬似的摇摇头。
“不可能,白衍仅有三千人,是如何夺得彭城?”
羊僳依旧呢喃着,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三千骑如何夺下有黄冶在,并且还有三万楚军精锐守城的地方,就算给白衍五万,白衍都不可能夺下彭城。
而且,从白衍统领铁骑南下,这才过去多久!!!
期间还有这三名士卒把彭城的消息送到阳关这里的距离……
羊僳想不明白,但看着这三名士卒的模样,羊僳已经预感到,消息应当是真的,然,内心中的高傲,让羊僳不想去承认这件事。
“三千骑夺彭城!”
齐承此刻看着这三名骑卒,整个心神也是一片震撼,看着羊僳一脸恍惚的模样,齐承最终把目光看向同样一脸震撼的田鼎哪里。
“此番,便有劳田大人,无论如何都要说服白衍回齐!”
齐承没有多言半句,然而得知消息后,转身对着田鼎,说出如此郑重嘱咐的话,足以显示齐承,此时心中对白衍的重视。
细数白衍的一件件功劳,如今又看着白衍仅三千骑,便拿下有三万楚军精锐镇守的彭城,齐承都被白衍的领兵手段给震慑到,这样的人,绝不能留在秦国。
何况白衍是齐人,更必须要带回齐国。
马车旁。
田鼎看着齐承的模样,从震惊之余缓缓回过神,对着齐承还礼后,看了一脸失神的仲子田濉一眼,便转身乘上马车,虽然不知白衍用什么手段,用区区三千骑夺下有重兵驻守的彭城,但既然白衍已经夺下彭城,他必须要尽快赶到彭城才是。
田贤见到父亲上马车,随后也对着一众齐国将军拱手打礼,随后转身与父亲一同乘坐上马车。
马车内。
田贤想到方才齐承将军的话,心中有些无奈,看向父亲,如今父亲都尚未向齐王禀明,白衍乃是父亲赶出齐国的事情。
虽说父亲已经安排兄长田琮在临淄,故作寻找,但齐王得知白衍后,早已经迫不及待,这件事情不一定能瞒得住多久,希望此行,父亲能如愿,劝说白衍回齐国。
……
秦国。
咸阳王宫,此刻在王宫大殿内,嬴政正在与文武百官,朝议政事。
“王上!秦国连年征战,耕农锐减,粮获折半,关中、巴蜀已府库一空,今又攻魏,臣忧来年干旱,必有灾祸啊!”
一名太仓令的年迈官员,站在大殿中央,对着嬴政禀报道。
而这名官员的话,引来文武百官不少嘈杂的议论声。
“王上,微臣附议!当今秦国,当与民休养生息,三年之内,不可再兴兵戈之事、战乱之举!如此,秦国方不伤根基!”
一名官员急匆匆的走出百官行列,也站在大殿中央,对着嬴政拱手辑礼道。
大殿上。
嬴政穿着黑色的君王服,在王座上听着大殿下的官员谏言,表情并未有变故。
其实嬴政也心知,自古以来,秦国的耕农、耕战的秦人百姓,是有一定数量对比的,一旦伐战过于频繁,由于耕战的伍卒死伤,使耕农的秦人数量锐减,就会导致粮食出现危机,甚至次年还会引发大量灾荒。
纵观这几年,吞韩、灭赵、攻燕、平乱、伐魏,一件件背后,都是调动秦国所有力量与库存,嬴政也清楚,如今的秦国,的确需要休养生息。
但回想此前白衍,第一次主动提出要攻打楚国,白衍曾陪伴过嬴政,故而嬴政了解白衍的心性,若非白衍有把握,绝不会轻易主动向他开口说要攻楚。
一边是秦国百姓,需要休养生息,否则很可能次年会有灾荒,一边是白衍攻楚的请求,以及嬴政也清楚,如今不攻打楚国,别说白衍失去此番的机会后,日后白衍可还有把握,就是待楚国稳定下来,秦国再攻打楚国,恐怕都要更难。
楚国的兵马,可不比秦国少多少。
“王上,事关国之大事,吾以为,如今秦国两位丞相,左丞相已经出使齐国,当命右丞相回咸阳,主政议事,共讨秦国要事!”
嬴政思索间,便看到一名官员站出来,在大殿下谏言道。
而几乎就在这名官员站出来后,又有几名官员急匆匆的站出来附议。
嬴政见状,眼神之中已经有些不耐,正准备开口,忽然间就看到大殿外,一名宫卫急匆匆的跑入大殿之中。
“报,王上!!!捷报!白衍将军已经攻下大梁,魏国宗室以及魏国百官,皆已出城降秦!”
大殿下,宫卫急忙对着嬴政禀报道,双手高捧着一卷竹简。
随着宫卫的话。
顷刻间,整个王宫大殿内的文武百官,纷纷喧哗起来,所有人都一脸恍惚的看向彼此,此前当得知白衍准备水淹大梁后,所有人都有预感,大梁恐怕难以抵抗白衍。
然而即使有心理准备,如今听到大梁城破,魏国百官皆已出城降秦的消息,所有人依旧难免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