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话说得多好听。
云丛连咳嗽了声,装模作样的:“你说这些干什么。”
云絮笑笑:“是是,不该说,咱们俩家哪用得着这么生分。”
啧啧,这是云丛连自己拉不下脸叫他儿子过来装孙子了,我收集茶是因为小叔喜欢,这金丝茶的确是千金难求,看得出来他们这次是下了血本也用心了。
我关切的询问道:“云总感冒了?”云丛连还没退,所以云絮虽然已经年近40但依旧只是小云总。
他们听我这话语有缓和,就连装腔作势的云丛连脸上都多了分暖色,正要开口。
“那就赶紧先回去吧,别再严重了,小云总不是我说你,云总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你可得多上上心啊,老人家容易糊涂做事不考虑后果,你可不能听之任之啊。”
我翘着腿舒适地靠在椅子上,看着他们父子变得难堪的脸悠悠道:“毕竟,这真出什么问题了,还不得是你来照顾。”
傻子都能听懂我话里话外的意思。
我也的确从云絮的眼底看到了一丝埋怨,对云丛连的。
云丛连的老脸挂不住了,直接和我开门见山:“闻总,抢了我们的客户也就算了,拦着不让我们从国外进货是不是有些太霸道了。”
我一脸无辜:“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至于客户的事情,生意人的事情怎么能叫抢呢,云总不也是则贱而选。”
我把贱这个字咬得格外重了些,悬空的右脚悠哉地晃着。
云丛连拍桌而起,怒瞪着我,吓得小朋友哇哇大哭。
云絮没心思管小朋友,先云丛连一步对我说道:“闻总,既然你也知道这个道理何必还斤斤计较,你给我们条活路,我们自然知恩图报。”
我晃着的脚尖停下,眼珠慢慢地转向他,他这个报,怕不是报复的报。
交汇的视线是无声的对峙,是利益的盘算,而在这个场景里云丛连已经被抛弃了。
他老了,云家该换一个人当家做主了,显然他自己也注意到了,这让不服老,恐惧失去权利和话语权的他察觉到了危机,生出了不满。
我:“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说出……”
云丛连:“闻时京!既然你不留情面那我们就走着瞧!”
我蹙眉,冷漠的看向云丛林。
“爸!”
“叫什么叫!我还没死呢!”
“呜呜哇哇哇——”
“怎么这么吵?”小叔从车库里走了出来。
见到他云丛连他们眼睛都亮了,以往都是他们打交道的,在他们看来余杭白要更好说话一些。
云絮甚至着急地走出了凉亭。
小叔拎着个白色猫包,不悦的看向凉亭然后又看向了我,“不是说了别让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进来,凉亭都弄脏了。”
云絮尴尬地停在了半路。
我借势起身:“我这就送客,小叔你别生气。”
云丛连气愤的一甩手,撑着手杖气势汹汹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