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素只是被那东瀛刺客打伤了额头,看着血流得不少,但是却没什么生命危险,虽然头还有些疼,但显然也不影响上路。
能够早日上路,大家自然高兴,未免兴师动众,温廷筠也没让人去通知沧州知府,只是给别院里伺候的当地下人留了话,一行人便出发了。
这次可是大白天,之前又发生了别院的刺杀事件,城里已经隐隐有了各种离奇的流言,未免引起百姓骚动,徐景耀让大部分的禁军护卫散落在人群中,暗中保护,只留了一小队禁军护卫,着便装随护在温廷筠和长公主的马车旁,乍一看去,就是个出来逛街的有钱人罢了!
沧州城里很是热闹,坐在各自马车中的温廷筠和长公主两人,这几天都憋坏了,都不约而同的将马车车窗的帘子掀了起来,好奇的向外张望着。
两人正兴致勃勃的看着窗外,突然长公主惊奇的咦了一声,指着路旁一个跪在地上,身着一身白衣,旁边还躺着个用白布盖着的死人的年轻女孩,对坐在一旁的曲笺好奇的开口问道:“那女孩是在做什么?”
曲笺其实早就已经看到了,对于她们这些从小下家境穷苦,才会卖身为奴的人来说,这些事情实在是司空见惯,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此时见从来没见过这些事情的长公主这幅好奇的模样,心中微酸,探头看了看那跪在地上的可怜的女孩,开口回道:“她是在卖身葬父。”
“卖身……葬父?”长公主歪着头重复了一遍,随后恍然大悟的道:“她要把自己卖了换钱,好给他父亲下葬?”
曲笺点了点头,神色有些黯然的没有说话。
“其实这又何必呢!”长公主却是自顾自的开口说道:“有多大能力,办多大的事情,她就是把他父亲卷个草席埋了,她父亲也不会怪她的,难道她一生的幸福,不比那个重要吗!”
曲笺闻言却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开口,幽幽的回道:“公主您是不知道,如今她父亲过世了,就剩下她孤零零一个人,她就是不卖身,一个小姑娘家,又如何在这世上生存?最后的结果,恐怕还没有她这样跪在路边卖身葬父来得好,这样也许还有机会,可能会卖个好人家,否则的话,最终流落到哪里还不好说呢!”
长公主看着曲笺,瞪大了眼睛,她是真的不能理解曲笺所说的话,但是她也不会天真的说,“怎么,还没有王法了吗!”这样幼稚的话,可是就在她怔愣之时,却听到马车外传来一阵呜咽的喊声。
长公主和曲笺两人下意识探头向马车外望去,就见刚才那个跪在那里卖身葬父的小女孩,此时正被一个华服青年伸手捏着下巴,用十分猥琐的眼神,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着,而那女孩明显不太愿意,正用力的挣扎着,却逃不开他的钳制,那卖身葬父的女孩只能呜咽着大声求饶,可是围观群众里却没有一个人敢吱声,都眼含怒意,却又十分无奈的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