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谢星瀚瞪大了眼睛,惊讶的扭头看向温廷筠,不敢置信的道:“不仅是我庶妹之死,就是我祖父、祖母、父亲和母亲,所有人之死,都不是意外?!”
“不然呢?你庶妹一个庶出的女儿,又不能分家产,嫁妆也是想给多少就给多少,将来长大嫁出去,没准还能为家族联姻获利,为何有人要害她?还偏偏是在你回家的时候!”温廷筠叹了口气,有些疑惑的问道:“难道你就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这一切是有人刻意为之?”
谢星瀚显然让温廷筠的话给惊呆了,怔愣了半响,才喃喃的低声回道:“如果你从一出生起,就被所有人称为天煞孤星,身边时刻有人提醒你,因为你的出生,你身边所有的人,都会被你害死,你会怀疑这一切么?”
这个……温廷筠闻言,一时语塞,确实,如果不是他上一世接受的教育,让他压根就不相信什么天煞孤星会克死身边之人的说法,大概也不会怀疑吧,毕竟谁能想到,一个阴谋,竟然能够持续二十多年,从一个婴孩还没有出生起,就已经开始布局了呢?!又到底是什么样的所求,竟然能够如此的隐忍与残忍?
“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谢星瀚将手里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抬手将酒壶“砰”的一下用力摔在地上,用袖子抹了抹嘴,高声喊道。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尘封的往事,也许早就已经淹没在过往的云烟中了,但是谢星瀚想要去查,也算有个盼头,总好过他如今孤苦伶仃,过一天算一天的日子,温廷筠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淡然却坚定的开口说道:“我帮你!”
谢星瀚突然毫无征兆的一把抱住温廷筠,将他揽在自己怀中,用力的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又猛地放开了他,转过头去不看他,嘴里却明显是在转移话题的开口说道:“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儿,就是闲着无聊,想找你喝酒聊天罢了!”温廷筠笑了笑,没有将原本的来意说出来。
说句不好听的,人过得幸不幸福,不在于你实际过得怎么样,而是比较出来的,看着眼前背负了二十多年天煞孤星的名头,如今才知道了真相,可是却也许永远都得不到答案的谢星瀚,温廷筠突然之间觉得自己之前那些烦恼,实在是算不上什么,不过是杞人忧天的庸人自扰罢了,又怎么好意思拿出来跟谢星瀚说呢!
温廷筠让人吩咐厨房做了桌好菜,跟谢星瀚一起喝了个酩酊大醉,两人有笑又闹,虽然什么都没有说,第二日又头痛欲裂,但心情却是好了很多,不再只是担忧抱怨,开始为了去福建的出使一事,而积极准备了起来。
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皇上还没有正式下旨,但因为要做些前期的准备工作,很快,身居高位的勋贵世家和清流文官们中,温廷筠将要去福建,跟各国洋人谈判重开海禁的消息,便已经渐渐流传了开去。
这日下了衙,温廷筠刚一回侯府,便得知温夫人来了,现正在太夫人的院子里,让他一回来就去太夫人的院子,有话要跟他说。
自从温廷筠开府以来,温夫人只来过一次,一是温府那边事情多,又赶上温廷卿定亲,温夫人一直在忙,二也是温夫人不愿意总来侯府,让人觉得她想插手侯府的事务,让人笑话温家和温廷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