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跟长公主和离后,温家和温廷卿也会是自己的靠山,在古代这样以宗族为纽带形成的社会中,单打独斗的生活,是极其困难和不智的。
温廷筠一边走,一边在心中盘算着以后的事情,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长公主府的门前,他略略想了想,进门后,没有去瑶华堂,而是转身去了知行他们所在的下人房。
正在和趴在炕上养伤的知言闲聊的知行,一看见温廷筠,吓了一跳,忙起身迎了出来,连礼都忘了行,神色紧张的开口问到:“驸马爷,您现在不是应该在鸿胪寺里当差吗?怎地跑到我们这里来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温廷筠摆了摆手,示意他自己没事,抬头看见趴在炕上养伤的知言,正挣扎着起身,想要给他行礼,忙越过知行,快走两步,来到知言的身前,抬手按住他的肩膀,对他温声道:“快别起来了,好好养伤要紧!”
知言感激的道了声谢,又趴了回去。
知行这才反应过来,也忙追了过来,重新跟温廷卿见了礼,从厅堂里搬了把椅子,放到一旁,温廷筠冲他点了点头,坐了下去。
“驸马爷,我们这里也没什么好茶……”知行有些赧然的看向温廷筠,不好意思的说到。
温廷筠却无所谓的冲他摆了摆手道:“你不用忙乎了,我就是来看看知言恢复的怎么样了,这几天一件事儿接着一件事儿的,也没功夫来过来瞧瞧。”
说完后,扭头看向趴在炕上的知言,一边暗暗打量着他,一边温声问道:“你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可让大夫来看过了?药可还一直都用着?”
知言是个比知行略大些,模样很是机灵的少年,他听见温廷筠的问话后,忙开口回到:“谢驸马爷关心,小的已经好了很多了,再吃两剂药,马上就能当差了!”
他虽然是在回着温廷筠的话,眼睛却不肯看着他,而是低着头,看似神态恭敬,但配合着他的话,温廷筠却品出了他话里隐约的埋怨之意,他不觉得温廷筠来看望他,是在关心他,而是觉得温廷筠是来催他赶紧当差,不要再泡病号的!
温廷筠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知言之所以会受罚,确实是受了原身的拖累,但他一个贴身小厮,平时享受着高人一等的待遇和体面,就算规劝不住主子,最后闹出了那样的事情,受罚也属正常,总不能享受权利的时候高兴,承担义务的时候就埋怨吧!
况且,事后原身对他也算尽心,该请的大夫,该吃的药,一样没拉,可是他如今却是这样的反应!
温廷筠不能说他不对,但自己却至少暂时不敢用他了,也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事情,想到这里,温廷筠站起身来道:“我还要回鸿胪寺去,就不多留了,你好好养伤吧,不着急回来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