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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啊?”
“我自有安排。”
“我告诉你,亲王已经到了长安,你以为他还没有怀疑你吗?必须把他拉到我们这边。”
“我说了我自有安排。”
“什么安排。”
竹九郎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只听得他用极度冷淡,事不关己的语气道“这女娃特别信任我,到时候骗一下说点好话打发她回去就是,就说我是个江湖人,给不了她想要的。”
她后来已经听不下去了,手里的桃花酥从盘子里滑落,她死死捏着盘子,狠狠咬住了腮帮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看着那桃花酥一块一块的在地上砸个稀碎,她感觉自己的心也碎成了一瓣又一瓣。
她听懂是爹爹来接她了,她得赶紧离开,在竹姐姐赶她走之前,得自己走,赶紧走,快一点,她催促着自己一点点迈开脚步,一点点走出客舍,她什么也没带走,只身一人就跑到了大街上。
走到街巷,离那客栈远远的才忍不住落下泪来,她边走边哭,心里想原来一切都是骗她的呀,从绑架她开始从头至尾就是骗局。
他明明说过信任自己的,却还是骗了她这么久,经历这么多事以后,她才发现原来一个人嘴上说着最信任你,永远陪着你,最离不开你,其实还能欺骗你,推开你,抛弃你。
宋熙见前面围了一群人,他本来不太爱管闲事,准备抽身离开,可到了近前他听到了一声低泣声,急忙拨开了人群,看到的就是抽抽搭搭抹眼泪的偲偲。看见他,偲偲哇的一声哭的更凶了,向他张开手,宋熙被她哭的心疼,上前将人背起,哄了哄“别哭了,偲偲,怪马上就见到爹娘了。”
“哥哥你,你怎么,才,才来呜呜呜呜我要回家呜呜呜”她抽抽噎噎的说着话。
宋熙从来没见偲偲这么伤心过,他一路上边哄边给她买了不少玩具,她才哭的不似以前一样撕心裂肺。将人带回了家,偲偲见到爹娘又是一顿哭,后来她哭的在娘亲怀里睡着了。
他爹摸着胡子一脸阴沉,和宋熙道“你怎么看?”
宋熙看着她娘也跟着偲偲抹泪,皱眉道“错不了,这一路过来一定是设局,就是不知是四皇子还是九皇子干的干的。”
“唉,这朝中势力风云变幻,老夫本来有意帮他们一把的,可看现在...”
宋熙年少老成道“不可与之硬碰硬。”
他爹心中却早有了计较“想什么呢,站还得站他们,但是得让他们吐回来不少东西出来,我女儿是这么好欺负的?”
第六天,他们收到了一封信,靠着这信件,父子俩心中都有了计较。
后来在亲王府修养了将近一月,在一家人的爱护下,偲偲终于变的开朗了不少,不久后她和宋熙就被送到了渝州的封地,而亲王夫妇还在长安与朝中大臣周旋。
又过了一年,宋熙入了书院,而偲偲还没到年纪,所以她一个人守着这空宅子,她也不像以前一样活泼,性子收敛了许多,甚至不太爱与陌生人接触了,所以她府里的人虽然都没有敢登堂入室的,也没有她特别亲近的。
她有时候会怀念客栈的桃花酥,可是在这里,却再也找不到记忆里的味道了,后来她渐渐的不再喜爱桃花味。她会不时的想起竹姐姐,想对她说的那些话,发生过的那些事情,但是她又强迫自己刻意的忘记,直到有一天她突然记不清这人的脸了,可那人的一举一动却愈发刻骨铭心。她想,这个人她可能要记一辈子了,也可能就这样模模糊糊的记得也好。
这样,他成了她心目中的竹姐姐,就和世界上她遇到的无数个姐姐一样,都是生命中的过客,没错,只是过客而已。
时光荏苒,入白驹过隙,一眨眼便是十年,回忆变成了时光里的伤痕,只要不刻意触碰,它便仿佛从来没有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