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渺有些不解地看他,他就一副坦然而自然的模样,也看着她。
余渺索性不管他,穿上内裤,贴上夜用卫生巾,最后套上裤子,站起来。
然后就被邵栎凡抱了起来。
公主抱。
她莫名其妙,觉得这个动作实在跟邵栎凡的气质不符。
闻予穆还在尽心尽力地铺整齐床单,看到他们这幅模样,愣了下,垂下眼眸。
邵栎凡在宣示主权呢。
余渺觉得这人实在是又幼稚又好笑,没忍住轻笑了声。
肚子更疼了。
她一被邵栎凡放到床上就在被子里蜷起来,继续用手臂抵住小腹。
她一直以来来例假都会痛经,只是这次格外痛些。
都是邵栎凡害的。
脚步声渐远,邵栎凡竟然跟着闻予穆出去了。
邵栎凡难道终于有了她很烦他不该留在房间打扰她的觉悟了吗?
余渺一个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之后就知道了答案。
压根没有。
邵栎凡一手端着红糖姜茶,一手拿着热水袋又进了房间。
她有些后悔了,她不该这么急躁,直接让邵栎凡发觉了她对闻予穆的心思。
邵栎凡现在在家里也盯着她不放了。
邵栎凡完全不懂什么叫体贴,该怎么照顾人,他直接把热水袋往她手边一扔,再用一只手把她整个人提起来坐好,把杯子塞到她手上。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如释重负地又去抱起他的笔记本,躺在了她身边。
余渺忍了又忍,把姜茶当药灌了下去,再把热水袋贴在了小腹的位置,身子背过邵栎凡,准备继续睡觉。
“转过来。”邵栎凡看都没看她,手上还敲着键盘,突然下了命令。
余渺睁开眼,转头看向他,“屏幕太亮了。”
“哦。”邵栎凡继续敲键盘,神色漠然,“忍着。”
傻叉。忍个屁。
但她确实只能忍着他。
余渺气冲冲地如他所愿转过身,面朝着他,带着怒气闭上眼。
眼不见为净。
不知道是不是睡前邵栎凡带给她的不痛快,她这觉睡得极不安稳,总觉得有东西在身上动来动去。
睡到后半夜,还感觉有东西缠上了腰间,好在还算暖和。
不止如此,还梦见了刚来这里的那一夜。
她当年十三岁,尚没从父母出门一趟就双双身亡的悲怆中缓过来,就被她那一群叔伯当作烫手山芋送去了地下拍卖场。
她在后台被扒光了衣服,真被当作物品一样里里外外地检查仔细,疤痕、痘痘都属于瑕疵,而有特色的痣和处女膜则是卖点。
余渺真算得上是个好货色。
这话由她自己说出来也真够讽刺。
最后她被裹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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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素雅的白裙,关在笼子里,立在聚光灯下,任由各种各样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游移。
淫邪的、冷漠的、炙热的、轻蔑的......各式各样。
她迎着光,看不清那些人的嘴脸,只能感受到如有实质的各式目光。
令人作呕。
邵栎凡是里面最年轻的一个——至少是看上去,当时他翘着二郎腿,翻阅着展品手册,旁边的闻予穆看着她,皱着眉说着什么。
然后邵栎凡就抬了头,正迎上了她的目光。
邵栎凡的目光是特别的。
这话不带褒贬,仅仅陈述事实。别人的目光或多或少都是把她当作一个有性处理作用或是什么其他作用的人的,而邵栎凡的目光全然是一种打量,评估,像个古董鉴赏家在看一个古董花瓶。
实际上他举起牌子把她买下时那副随意的模样,确实也像买回去一个古董花瓶。
可她毕竟不是花瓶。
她被闻予穆领着上车,领着进家门,期间邵栎凡只是时不时看她一眼,就像欣赏自己刚买回来的一个物件。
一进家邵栎凡就自顾自上了二楼,留她和闻予穆面面相觑。
所以事实上,她对他的感情一直很复杂。
一开始她好奇他,哪有人买回来一姑娘扔给下属照顾的?
后来她惧怕他,惧怕他根本不懂得收敛的粗暴和掌控。
可她心底一直是渴求着他的,渴求着他的...爱。
这种渴求无关爱情,仅仅是一种欲望,哪怕她现在时不时就在心里骂他,也没法否认这种欲望的客观存在。
余渺希望他有朝一日能被她这个古董花瓶牵动情绪。
颠倒主人与所有物的关系。这不是很有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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