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信州坐轮船,到达苏州府,整整用了三天。
安林府邸是个园林式的大别墅。这天早晨,大管家丁立彪起得比较早,天还没亮就是院子的空地上练了几趟拳脚。
自从安林去信州府,说是要调动力量剿灭黑水寨,丁立彪的左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左跳祸,右跳福”,今天早上更甚。
丁立彪刚收了功,看见一个小杂役冒冒失失地跑了进来,喊道:“丁管家,血鹰来了。还带了两个朋友。”
小杂役话音刚落,血鹰和文奎、辛力刚三个人已经走进了院子。
血鹰皮笑肉不笑地问候道:“丁伯,您早啊。”
血鹰此刻应该和安林安虎两兄弟在一起,他怎么回来了?还带着两个陌生人?
丁立彪狐疑着问道:“血鹰,你怎么回来了?安帮主呢?”
“他有点事,要迟些日子。丁伯,麻烦你去召呼下人到院子里集中,我有话要说。”
丁立彪更是觉得奇怪了,一些日子不见,以前进门见着他都唯唯诺诺的血鹰,今天焉然就像是主人啊。
想到这,丁立彪脸色一冷:“血鹰,你也算得上黑鹰的老人了,怎么连一点规矩都不懂?”
血鹰双眼放射出凉幽幽的光芒,上下打量了一番丁立彪,这老狗跟随安林时间长了,忠诚度还是挺高的。若不给点颜色看看,还真降伏不了他。
血鹰从怀里掏出了那块黑鹰令牌,问:“丁伯,这个算不算规矩?!”
丁立彪一见到黑鹰令牌,惊慌得更是不行,连声叫道:“你、你!”
“大胆,还不跪下听令?!”
“血鹰,你是不是杀害了家主?”
丁立彪有些抓狂了。那块黑鹰令牌到了血鹰手里,表明安林、安虎已经凶多吉少。而丁立彪是老家奴,自然没那么容易妥协。
血鹰手里的令牌,到了丁立彪这里竟然不起作用。文奎也看出来了,这老家伙认人不认牌!
难得他一片忠心,真是可惜了。
“砰!”
辛力刚手里的枪响了。一颗子弹射进丁立彪的胸膛。老家伙一手捂着血流如注的胸膛,另一只手试图举起来指向辛力刚。
然后,再也没有然后了!
扑通一声,丁立彪倒在血泊之中。那些杂役一个个噤若寒蝉,站立在一旁瑟瑟发抖!
血鹰也意识到,事情已是无可搀回。大管家丁立彪一死,找帐册的事只能靠自己了。
不一会,十几号杂役全都被集中在院子里。那些人都是安林请来的杂工。丫环、保姆、清洁工、厨师等,平时干的活都是低层次的,对于安林有的只是敬畏,谈不上忠心。
对于这些人,血鹰根本用不着亮黑鹰令牌,沉声训斥道:“安林安虎两兄弟已经死了。从今天起,我,血鹰,就是这幢花园的新主人。管家丁立彪已经被我们打死,你们要是不想走的,可以留下来,待遇不减。想走的人,我可以发给安置费。但有一点,你们都要管好自己的嘴巴,今天的事谁要是敢漏出去一个字,我就要谁灭族!”
“我不走!”
一个头上缠着头巾,年龄大约四十来岁的男人首先站出来说道:“血大人,我只是一个仆人,服侍谁都是干活。我想有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