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再假设这位亚特兰蒂斯皇室是塞廖尔五世呢?”叮当看着将臣那牛铃般的眼睛,继续说,“他为了复活死去的爱人,触犯了禁忌。”
“我并不认为这样的假设有什么意义,别说是你,马小玲还是况天佑和他打了几个月的交道,即使是我和他相处了那么久,他也从来没表现出过喜欢或者爱过任何人的迹象,不,很难想象他会喜欢上什么人。”将臣说的绝对是真的,他不恨塞廖尔,站在他的立场上,他确实是个优秀的领导者,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盘古族的利益。而自己只是在关键时刻站在了叮当的立场上,根本没有对错之分,“再说,即使他触犯了禁忌又如何,这和我们现在经历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我当然也希望这个想法是假的,否则那将会彻底颠覆我们长久以来的认知。”叮当极力地伸伸懒腰,释放一下久坐产生的疲劳感,“不过,将臣,在盘古圣地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人死不能复生,是不变的真理,如果塞廖尔想要复活爱人那就必将以失败告终。”
“不应该啊!如果不成功,那盘古族是怎么来的。”
“应该是成功了一半吧,联想一下我初到盘古圣地时的情况就不难得出结论,他创造出了与爱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偶,虽空有其表,却没有感情,那已经不是原来的爱人。”叮当苦笑,“人死了就是死了,即使是亚特兰蒂斯的科技也无法复活逝去的东西。所谓命运的东西,就是在给予你希望的同时再给予你深沉的绝望。”
“你这是铁了心要把这个设想当做现实来看啊!”将臣微笑着摇摇头,他装出一副不信的样子,为什么要说装出呢?因为他觉得叮当说的有一定道理,作为永生不死的盘古族人,他却没有经历过塞廖尔五世的一生,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虽然久远,却仍在头脑中印有清晰的印象,那个看起来病怏怏的金发年轻人独自坐在房间,抚弄着手中的竖琴,窗外是漫天的雨幕,他的眼睛里写满了悲伤,单薄的身影在偌大空洞的房间里感觉是那样的孤独和凄凉,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或许在他们相遇之前真的发生了某件不得而知的事。盘古圣地的时候,塞廖尔想要牺牲全族人制造出贤者之石,目的是为了掌握真理,成为真理,对抗命运,但现在想来,他也可能是出于改变人死不能复生这一定律而创造贤者之石。如果是这样,那他对塞廖尔的感情就只有同情了,对一边高喊着打败命运的旗号,一边又在被命运玩弄的可怜之人的同情。但这些想法不能告诉叮当,以她的性格,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一定会只身犯险的,出于作为一个长辈的责任和担当。况且自己也不能证明这些想法完全正确。
“只是个还不成熟的想法,并非当做现实,否则我现在已经去劝小玲他们不要去海底,然后像挖八卦一样去八卦魇了。”叮当看起来相当轻松,分明在不久前还独自哀伤,“我考虑到的是,现在我们的认知都是通过别人口耳相传告诉我们的,不管是失却之眼老周还是佐藤佳彦,甚至是妙善上师,他们都把解谜的线索指向了亚特兰蒂斯遗址,按照逻辑,我们应该遵循他们的指示去做就好。但这些看起来虽然轻松,却始终没有贯彻我们自己的想法,也就存在一定的危险性,如果我们经历的一切是被某人刻意安排的,那么到最后我们看到的答案只是别人希望看到的罢了。”
“所以你认为一切的幕后黑手是塞廖尔五世?”将臣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
叮当带着自信的笑容说,“从马家背负两千多年的守正辟邪的使命,再到命运控制马家想要创造永恒国度,接着又是地藏密令,再然后是魇的出现,盘古计划的最终阶段,真相揭开了一层又一层,我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感觉这背后是一盘大到超乎我们想象的棋局,甚至就连盘古捕捉命运的计划都只是其中的一环。将臣,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016年6月6日,所谓的世界末日,便是颠覆人死不能复生这一定律的一天,一切始于此,也必将终于此。”
“叮当,我觉得你可以去写小说!”将臣轻描淡写地调侃道,“我只是和你说了一个美丽动人的爱情传说,你就能牵扯出这么大的阴谋,我看你这想象力啊都突破天际了”。
“在讥讽我吗?”叮当白了一眼将臣。
“哪有!我是真心觉得我老婆真的很聪明。”将臣温柔得扶起叮当,“但这股聪明劲应该用在正确的地方,现在呢,你应该好好休息,亚特兰蒂斯之行还需要你呢!”
“我和你说了这么多,你是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对吗?”叮当叹了口气,想想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坚持自己的想法,她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自己变成了这么一副身体,虽是伪造的贤者之石,却也是相当接近真理的,与平常人看问题的角度会有不同的吧。
“有时头脑风暴可以锻炼自己的想象力,但是过于迷恋就会是妄想症的前兆了。”将臣戏谑道。
“你说你老婆是妄想症?!”
“不,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想法,等将来我们打败了魇,一定要把这个想法扩展成一部完整的小说,你知道吗?拥有这么宏大的世界观,一定会大卖的。”将臣搂着叮当慢慢回房间。
“算了,和你说了也白说,但我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以后行事你要多加小心!”叮当无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没有确实的证据面前,一切的理论都只是停留在空想的层面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