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里哪有这般没骨气的男儿,小雀儿直摇头道:“嗐,你还盯上我了,这叫什么事?罢了,遇到你算我倒霉,今日反正也猎不着鹿了,帮你去报信吧。”
听到这里,少年的手才稍稍松开,“报信?”
“对啦,告诉我你家在哪?我跑一趟喊人抬你回去。”小雀儿后撤两步,表示自己真的没恶意。
“我叫...陆行,我们的营帐在...不行...”陆行顿了顿,想到刚刚又出现的刺客,觉得还是不能一个人待在这个鬼地方,于是又抓住了小雀儿的脚踝,“我忘了家在哪,你不许走。”
小雀儿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这人在诓她,“喂?!你刚刚还记得的,怎么就忘了,当我是傻子吗?”
陆行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好像真的失忆了。
“不管你了,麻烦死了!”小雀儿真想翻白眼,一个劲地掰开陆行的手,打算脱离。
唯一的救命稻草就要飘走了,陆行哪还装得下去,“我不能回去,有人要行刺我。”
“行刺?”小雀儿有些迷惑,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词汇。
“咳咳,就是,有人要杀我!不过我还不知道谁是幕后主谋。”陆行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把希望寄托在这个看起来连书都没读过的山野丫头身上,似乎太过天真了。
“嘁,这天下哪有自己人杀自己人的,一定是你干了什么坏事,所以你是坏人吧?”小雀儿一脸鄙夷,有些以己度人了,毕竟她看到的,从来都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哪有一家人关上门来自相残杀的道理?
陆行无奈地摇摇头,以往他应付翰林院的直讲都没这么吃力过,“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果然是真的,对这种山野粗人,有理也是说不清的,为今之计,恐怕还得是以“利”相诱。
“我不是,唉,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离开这里。”陆行扯下腰间的玉佩,“这个给你,事后还有重谢。”
这番说辞确实打动了小雀儿,她出来打猎也是为了多卖几张兽皮,于是接过玉佩,瞧了又瞧,还打算上口去咬,“你这玩意儿,值几个钱?”
陆行一看小雀儿这架势,就知道她不是个识货的主,忙拦下她道:“这是给你的信物,怎可用金钱去衡量?”
其实,陆行对银钱也没有具体的概念,他的吃穿用度都由宫里安排,根本没有使钱的地,听的最多的,也就是父皇从国库拨钱赏人了。
“不值钱的东西,我要来做什么?”小雀儿见希望落空,把玉佩又丢了回去。
“等等,还有这个,也给你。”陆行没有心思与她讨价还价,将玉佩递回去,又取下了束发的簪子与摇摇欲坠的金冠。
即使沾了泥沙,小雀儿也看得出这冠子价值不菲,成色这么好的黄金,怕是翻遍整个镇子都找不到。
“成交!”小雀儿思忖一二,决定带陆行回寨子看大夫。鸟鸣涧这个地方相当偏僻,步行去最近的镇子得走上两个时辰,她还拖一个伤者,走到天黑估计都到不了,还是回寨子比较现实,只是该怎么拖着陆行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