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关沁的事闹得有多离谱,这边陆行与小雀儿的婚礼办得就有多仓促,一个是把人逼得要死要活,一个是连吹吹打打都没有就进了洞房。同为当家的,关鹏与黄宗二人都为儿女操碎了心,也不知道该羡慕谁好。
关沁死活不肯说孩子是谁的,关鹏夫妇就急得火烧眉毛,恨不得把寨里的年轻人都怀疑一遍,他们始终不愿相信从小乖顺懂事的女儿会如此行事,一定是哪个不正经的淫贼采了这朵娇花。
期间,穆方远也不是没有承认过,他言辞恳切甘愿受罚,却被关鹏以为是心疼妹妹,不惜冒认孩子的生父,实在是阴差阳错,有口说不清了。
大当家那边闹得整个寨子都不痛快,二当家办喜事自然也没敢多铺张,只摆了几桌席面宴请亲朋,多的便再没有了。
陆行入赘黄家之事,没有几个人知晓,寨民们只当他没了父母,所以拜天地改拜岳父岳母,真的成婚以后,都是分开各自住的。
由于置办得仓促,小雀儿身披母亲的嫁衣出嫁,盖头上素得连绣花都没有,裙摆露出的红鞋也不是成套,颜色竟还差了几分。
当然,陆行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头上扎了条红绳,身上穿的是不合身的喜服,若非整个人精神气好些撑起来了,旁人还真认不出他是这新郎官。
拜天地的时候,陆行听到了小雀儿的轻哼声,皱了皱眉深感自责,他自己穿什么都无所谓,但小雀儿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东西,凤冠霞帔十里红妆,有朝一日自己都要补给她。
喜宴之上,南星拉了陆行多喝了几杯酒,盛赞他和小雀儿命定的缘分,叹他这救命之恩当真以身相许了,舍小我救大家,为寨里除了一害,当真是双喜临门。
陆行却很反感他对小雀儿的看法,能娶到她,分明是自己强求来的,他的妻子,他的夫人,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
南星却笑他痴,说他当局者迷。
这日子都是自己要过的,谁又有资格去评判别人呢?
后头这闹洞房也没整出花来,许是看在二当家的面子上,一群人进门撒了些瓜果,就把独处的时间留给小夫妻俩了,个个嘴上甜得像占了蜜糖,都盼着新人早生贵子。
陆行有些微醺,踏进喜房的步伐却还算稳健,面上泛起红晕,一步三笑看着榻上自己的新娘。
见红烛燃了一半,陆行走到小雀儿跟前,蹲下来握住了她的手“小雀儿……”
“哼…”小雀儿略有不满地又哼了一声,垂下眼帘去看红布下陆行的手。
陆行还不急着掀开红盖头,跪下来仰头从去看红布下的小雀儿,痴痴笑了,“小雀儿,你不开心吗?”
小雀儿却还是哼哼唧唧不说话,这婚礼和她想象的根本不一样,说好的她娶阿行,怎么到头来又是她嫁给他了。
“有什么就说嘛,小雀儿,这里没有外人,你说的我都听着…”陆行把头都枕在了小雀儿的大腿上,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伸手掀开自己的盖头,小雀儿噘着嘴使气道:“阿行,你又骗我!”
映入眼帘的是小雀儿娇美的妆容,平时不爱打扮的她,今日头上虽也素得很,描摹出来的眉眼却勾人得紧,陆行看直了眼,忍下去吻那红唇的欲望,问道:“嗯?我怎么又骗你了?”
“哼,都是你说要嫁给我…我才同意的,怎么又成了我嫁给你?”小雀儿伸手将陆行的头扶起,非要他说个明白。
听了这些,陆行也不知小雀儿在生什么气,心想嫁娶不都是一样的吗?还分什么你我?
“那你想怎么样?”好歹也是他们的新婚之夜,陆行不想与小雀儿争吵,干脆顺了她的意,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
小雀儿拍了拍身侧的床榻,“你上来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