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自己手头上的古州苗变一事,至今仍是没得什么进展倒也罢了,毕竟那古州厅本就一直都不是什么安生的地方,无论是土官还是当地百姓皆是对这空降下来的政府兵众没什么好感,而眼下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荆州这一茬儿也暂且不提,毕竟就是再兴盛再清明的前几朝,也是没少折腾出这些个乱子,可是就是如此有着一千种一万种理由能用以宽慰自己,看着眼前在这自己就快要登基的当口上乱腾起来,弘历却仍是忍不住如同先前允裪几人有志一同的心思一般,只觉得这兆头寓意万分不祥,而往深了说,更是怕有心人拿着这一茬儿来作伐子,将闹得局势更加混乱想到圣祖朝时,就是精明至那般的圣祖爷也没少被那些个打着反清复明的口号的人整得满头是包,且后来又趁着皇家之中兄弟阋墙,没少趁机捞一把渔人之利,宣扬先帝得位不正,竟是逼得自家老爷子不得不下了大义觉迷录来以正自身,如此,再联系到眼前的局势,弘历不由得抖了一抖,声音中更是自雍正驾崩之后,鲜有的带上了一丝颤音。
皇上息怒。
下头的五人不是没将弘历的反应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上上下下的忙活了这么些日,还被明里暗里的挑刺儿,几人对于弘历也不是没有怨念,而若是在旁的时候,他们倒是也不会不乐见于弘历吃瘪,毕竟就是不指望着对方能够就此转过性子,也好歹能让其收敛一二,别事事让他们为难吧?可是看着眼下里这般情形,自个儿等人身为辅政大臣也总是跑不开去,却又不得不抛开了这些个心思,继续跟着着急上火。
而五人心中的成算虽然各不相通,除却允裪允禄和弘昼这般同样出身于*新觉罗家的爷们儿外,他人之间也多是没什么深交,可是且不说他们几人本就算是被先帝的遗命给捆到了同一艘大船之上,在各自脚跟尚未站稳之前,只能先抱成一团,亦不说眼前这一茬儿,又实在是没涉及到他们各自一方的利益,就是单论弘历这厮向来是个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远的不说,在登基大典之前总是得将由自己个儿揽总的万事给该打理的打理,该操心的操心,该撇清的撇清,如此,便正如同先前熹妃要移宫于慈宁宫,于公于私都不算前朝大事,只能拿着礼制当话头,彻底由曾掌管过或是正在掌管礼部的张廷玉和允裪二人接过了手,眼下里这般军国大事,且又是民乱之祸,自然得由武将出身的鄂尔泰顶上
荆州地处于湖南湖北交界,向来便是兵家重地,早年入关初期之时,因着受着南边那些个汉人的影响,也是跟着很不安生,如此,除却按制派任了巡抚总督等官员之外,世祖爷便还遣了老端亲王驻守荆州,而后来,又因着驻守得力,且在三藩之乱中又立有功劳,得了圣祖爷的隆恩,并未降位袭爵,而端亲王也算是不负隆恩,几十年来将荆州那块儿治理得很是安生而眼下里这一茬儿来得实在是突然,不说奴才等人,就是连荆州那边,亦是没有半分准备,全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是以,传来的军报也很是断断续续,压根不能从中探出什么内情奴才无能,请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