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受到了阻力。
……嗯?
颜鸢后知后觉地发现,那口黑色的柜子不知何时被人上了锁。
她拉开窗户,让月光可以洒在窗边的柜子上,然后拔下一根发簪插进那个小小的挂锁里。
锁不大,却异常精巧,颜鸢皱着眉头捣鼓了一阵儿,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
果然,打不开。
颜鸢在原地恶狠狠咬牙。
小小一把锁,其实她用蛮力也可以撬断的,但那样的话明日势必被发现。
还是找找别的地方先吧,说不定要钥匙也在此间。
主意拿定,颜鸢便退回到了书房的书案旁。
书案上还放着一摞未批的奏折。
颜鸢点了一盏蜡烛,大概记下桌上物件的摆放顺序,而后才轻轻拿起那些文书翻阅。
文书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倒是上面重复出现的一句话吸引了颜鸢的注意力:此事已禀明慈德皇太后,万望陛下恩许。
说得客客气气,听起来可不是很顺耳。
颜鸢同情地叹了口气。
她原本以为后宫的内折才是如此,没想到连前朝的折子都是这样。
楚凌沉幼年登基,慈德太后垂帘听政,但是理论上他十六岁那年太后就已经还政了,看来事实也不尽然如此。
狗皇帝的日子过得有些憋屈啊。
桌上没有什么东西。
颜鸢越过书案,来到了书柜前,目光扫了一圈,开始一本一本粗略翻看上面的书。
她想要在其中找出一点魁羽营的蛛丝马迹,比如档案履籍,比如信笺往来,或者别的文书,但是搜罗半天一无所获。
倒是翻到了一大堆皇帝的医案,记录了他这许多年来,因为失眠之症而接受过的大大小小的治疗,让打小沾床就能睡她大开眼界。
颜鸢无法想象。
一个人一直睡不着会怎么样?
长夜漫漫,日夜往复,是怎样的感觉?
颜鸢迟疑了会儿,继续往后翻阅,在漫长的医案的尾端发现了一本册子。
竟然是她的嫁妆单。
嫁妆单据长长一卷,最后写了小小一句批注:颜氏女鸢,暂无异动,留其性命,以观后效。
字迹毓秀,斯文俊逸。
颜鸢:“……”
那可真是谢谢他不杀之恩了啊。
颜鸢翻着白眼,把目光瞄向了书架第二层。
第二层倒是一些闲书,各地风物志,其中大多是北边塞外的,这些本不足为奇,但是渐渐地,风物志就变成了一些行军记录图。
颜鸢翻阅着那些文案,只觉得越来越眼熟,脊背上的冷汗也一丝丝冒了出来。
果然,翻阅到最后,一份调任文书掉了出来。
新任校尉:宁白。
……
这份调任书,就连她也未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