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到了比赛的重要关头,活动中心传出一阵阵的加油声,分成了两派阵营,音量不断加大,互相比拼嗓门大小,试图压下对方气焰。
不少人路过佇足,渐渐地围着的人变多了。最终胜负揭晓,右边方胜利,左边方的吶喊声顿时消失得一乾二净。
台上,曹琬英气愤地咬着牙,将游戏手柄归位,抬起左手上虚无的錶望一眼,用着略为不甘愿的语气,询问另一头被围在中心的那个人,「喂,想吃什么?」
「这态度??嘖嘖,不知情的还以为输的人是我呢?」关愿清站起身顺带调侃了句,不等对方恼羞成怒,连忙揭过这个话题,「欠着唄。」
曹琬英喉咙像是卡了根鱼刺似的,令她鬱闷不已,「又欠着?你上礼拜不也说下次??」越说越觉得关愿清根本就没要她请客的意思,即使是善意的举动,但是曹琬英就是感到不舒服。
旁边一个高挑女孩拉了下关愿清的衬衫袖口,后者扭头给了个安抚似的笑容,復又回过头道:「真的不是故意的,改天再约啊,曹姐。」
紧接着一群人瀟洒离去,曹琬英看见关愿清的手臂自然地揽上女孩的腰肢,当下有些喘不过气。
他喊她名字倒还好,喊她曹姐,完全就是将她划入哥儿们的行列。还是当着那名女孩的面。
只不过她也习惯了,那阵难受感忍忍便过去,旁边有人误以为她是因为游戏输了而低落,拍拍她肩膀安慰道:「别气馁啊,下次一定会赢他的啦。」
儘管这句话有些无力,毕竟谁都看得出来关愿清赢她好一大截,方才她的人头少更多。
关愿清唯一死的一次,甚至是他没有操纵好,人物自行摔落桥下而死。他们玩的是switch的大乱斗,两个角色互相较量,比的是看谁被打飞或是打落桥下的次数最少。
学校家长会大概是怕学生无聊,这学期捐了台switch给学生会放在校内,供学生空间时刻前来放松。部分恰好中途有空堂的人也会来玩上几把,顺便交朋友也不错。
曹琬英和关愿清并非初识,高中同班同学,考上同所大学不同科系。毕竟校内并不小,能偶遇的次数自然不多,多亏大三上这学期家长会的大方,两人连着两星期的礼拜三都遇到,甚至还开了赌局,谁输了请客。
然而曹琬英输了两次,也没有和关愿清吃过半顿饭,他总是有藉口推託,这次是这样,高中时也是如此。
习惯了失落,却还是无法习惯难过。
身旁围观的人渐渐散去,只剩下几个同系的朋友。其实没什么胃口,但午饭还是得吃,毕竟下午还有三堂课。
整天心不在焉的,曹琬英回到家的时候,看到客厅中央的那个行李箱顿时一愣。
彷彿为了印证她脑中所想一般,一个围着印有柴犬图案围裙的女孩从厨房探头出来,声音很轻柔,「堂姐,你晚餐??等等,你哭什么呀?」
闺密这种生物,大概就是想哭的时候可以放肆地哭,难过的时候可以一起喝酒,男朋友出轨可以在身后给自己递刀的这种关係吧。
只是曹琬英很怀念。她怀念学生时期自己的勇敢,也很想念向蒔玖单纯的笑容。
因为这是未来的她们,所失去的东西。
「我现在在西子湾,天气非常好,但是现在风、等等风未免太大我帽子快被吹走了啦!」曹琬英刚开直播和观眾打招呼,没过几秒就突然一阵强风,帽子差点被吹飞,不仅如此,瀏海整个乱了,此时此刻她模样略有些狼狈。
留言处顿时被一排「哈」洗屏,曹琬英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一阵强风过去便回归风平浪静的状态,她连忙将头发梳整齐,帽子戴上就再也不管头发。
──大喇喇的,大部分时间还是会在乎形象,为人非常亲民,这是这两年窜红起来的当红游戏主播曹琬英。
撇开游戏直播,平时她还会晒晒宠物、下个厨,有时候还会唱歌,虽然唱得真的不怎么样就是了,每当她游戏玩到一半突然哼起歌来,观看人数就会哗哗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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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掉。
即使术业有专攻,曹琬英仍是个有梦想的青年。
游戏技术可以练,她相信音痴也是能救回来的,虽然她救了快二十五年还是一样没成效。
本来就是起兴临时开个直播,今天天气很好,所以来西子湾踏青的民眾也不少。因此,曹琬英的直播并没有持续多久便结束了。
一下播,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近距离观察她的情绪,眼底的笑意缓缓敛去,她将口罩拉起,把自己与他人隔绝起来。
曹琬英并不喜欢一个人出游,所以她仅仅逗留了五分鐘左右,轻瞥一眼波光粼粼的海水,夕阳打在上头浸染成温暖的橙色,她却没有多少感触。闔上眼帘,将景象印在脑海中,她毫不留恋地离去。
回到家洗好澡,下意识打开ig,赫然发现第一篇文附图的景色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