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无依无靠,我们省吃省用,寄人篱下,受别人白眼,是我费了多少力气才能稍微讨到容身之所!”
李洁英说到最后对着空气泄愤般喊道:“这一切是因为谁?”
李洁英这么说着瞄到了季渝生身后书架上的相框,气疯了一般一边大叫着:“理想和我们他选了理想,抛弃了我们!”一边拿起桌子上的摆件大力朝客厅里的书架扔过去,本就被转过去的相框随着巨大的抖动掉落在地,玻璃相框落到地板,巨大的“当啷”一声在季渝生背后响起。
满地都是玻璃碎片,银白色月光照在碎片上,让碎片显得越加苍白,仿佛十年前他们支离破碎的家庭。
李洁英竭力嘶底地发泄完后无力地跌坐到地上,流着泪尖叫说:“是因为他!因为他突然搭错了筋就辞职去追求理想!我们本来是衣食无忧的,我们本来是那么幸福美满的!”
咒骂了季渝生的父亲好一会后,她转移目标,生气地抬眼,怨恨地盯着季渝生说:“究竟谁才是你的亲人啊?你问我怎么可以这样!你才是,你才是怎么可以像你爸那样对我啊!”
季渝生死死盯着地板上的玻璃碎片,哽咽着说:“可是这些事情和宋先生有什么关系呢......你为什么要伪装信件举报他?”
听见季渝生的话,坐在地上仿佛已经平静下来的李洁英又突然发狂般抬起头,双眼发红尖叫着说:“你还是只会想他,明明他就是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这四个字一传入季渝生的耳朵,听到先生又被贬低被误会,他就觉得怒火一涌而上,自己也无法抑制和忍耐了,他紧握着拳头抬起头有些发狠地看着李洁英,提高声量带着质问的语气说:“宋先生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你为什么要这样?”
李洁英闻言冷笑了一声,讽刺地说:“他没有做错任何东西?”说着又对着季渝生大叫一声:“他怎么可能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李洁英眼睛瞪得像要掉出来,满脸怨恨地说:“就是因为他的父亲,你爸才突然决定要去追求梦想!”
“宋先生的父亲?”没有想到宋时鹤的父亲和自己的父亲会有关系,季渝生听到这句话后愣了愣。
“对!就是因为他!当年你父亲就是和他出去聊完天以后突然就像着魔了一般和我说他想要试试再追一次梦!”李洁英愤怒地说。
“他就像迷惑你的那个宋时鹤,肯定是不怀好意,想要破坏我们的家庭!”
季渝生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说:“那是父亲自己的选择。”
他说得很肯定,因为父亲问过他有什么理想,和他倾诉过他自己的理想,也和他一起回忆过遇见母亲前追梦的那段日子,所以他知道那是父亲自己的选择,绝对不是李洁英所说的是受人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