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鸟本来脸上就是红色的吧?”宋时鹤忍住浓浓的笑意反问他。
宋时鹤这句话,季渝生的脸立刻就变得堪比鸟儿的脸颊,他有些害羞又有些生气地说:“就......就算是他本来就发红,我觉得它还是想飞出来和先生做朋友呢......毕竟,毕竟自己一个人颤颤巍巍地站在幼细树枝上那么多年,多孤单啊,我觉得它也许会想要有个伙伴吧。“
季渝生看着那只孤独的鸟儿,声音有些发沉。
“一个人颤颤巍巍地站在幼细的树枝上那么多年,独自一人抵挡了许多风雨。我在想他在暴雨天躲在不断漏水的窝里的时候,又或者翅膀都被雨水淋湿发沉的时候,会不会偶尔也想要有以个可以依靠的臂膀。”
这句话像山间的流水敲打到石头最柔软的部分一般,一下子打在宋时鹤心上,他只觉得整个人像山岳被撼动一样,说不出话来。
他死死盯着画里鸟儿乌黑的眼睛,好像在透过它看些什么。
沉默许久后,宋时鹤说:“也许吧。”此时那幅动态画停了下来,宋时鹤看着那站在枝头高昂着头的鸟儿,又说:“但是很难吧。”
季渝生的眼睛黯了下去,也没有再点手机上的按键,因为他觉得此时此刻,那只鸟儿大概还不想朝他飞过来。他抬起头问:“是什么意思?”
“很难还原每一个雨天吧,所以很难明白他经历过的风雨吧。”宋时鹤这么说着,眼里好像起了一层薄薄的雾,组成这层雾的不是水滴,而是过去每一场暴风雨里的雨滴。
“就像,我也不知道这只鸟儿为什么会自己一个人,而不是和别人一起站在树枝上。”
“或许他尝试过,但是他失败了呢?或许是在南飞的时候被抛下过?”
“或许是他明白了没有人可以永远陪伴自己呢?”
鸟儿突然又飞了起来,随着一声啼鸣,季渝生问他:
“但是......他还是选择飞向你了,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跑了几个展,也跑了一个类似我写的这个类型的展览,稍微提一下哈,这种展览展出的艺术作品是以海报形式而不是艺术品原画展出的,所以可以在不同地方展出同一件展品,也不会担心说艺术品会受到涂鸦或者其他类型的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