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此时面容苍白若鬼,随时要驾鹤西去的模样。却在听完这番话后,眼中露出一种很复杂的情绪,似有爱恨交织。
卫致猛地握住郎本的手腕,“咔擦”一声脆响,拧断了他那本来就脆弱的骨头。
两人之间静默了一瞬。
第五程坚定地摇摇头:“绝无可能。”
公仪濛的挣扎缓缓停下来。
项良摇了摇头,似乎在表达遗憾。
只有那把缎面滑腻的伞在月色下挪近了一些,吓得所有人都下意识往后退——
仅仅她一个人带来的不祥感,就比得上其余所有人之和。
就算不二庄和沧海书院的老王八有不共戴天之仇,此时也都勉强还维持着理智。
其中,只有郁阳泽没有退后。
他静默地站在那里,左手拿着轩辕剑,右手握着侠骨香,神色平静到好似一片湖水,甚至没有恨意和怒意,也就别谈惧意了。
殷凝月悄悄上来扯他。
但郁阳泽不动如山,甚至没有回头,平静地道:“你们先走吧。”
殷凝月却还是继续拽他,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就算需要有人断后,那也不该是你。代盟主,你先走吧,我比你有把握。”
她手里拿着一把很普通的剑——
是那种,新入门的同悲盟弟子最常用的练习剑,质量不错,却显然无灵气。
却有着为此孤注一掷的勇气。
“代盟主,你回头见到千秋,烦请帮我带一句话,就说,我很感谢他。”
殷凝月轻轻弯了一下嘴角。
“如果没有他,我早都死了,或者沦为别人的玩物。但现在,我拿过剑了,我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活。……我不会后悔。”
她的眼睛里有柔和而坚定的光。
这时,秋珂在旁边忍不住插话了:“那我跟你死在一起的话,算不算殉情?”
殷凝月轻轻地看着她,摇了摇头:“你也没必要留下来,你的灵力也是不足一成。”
秋珂一下子伸手,将她揽住肩膀往自己这边带,还用脑袋蹭了蹭殷凝月的脸:“那不行,你是我的人,跟你死在一起是我愿意的,就叫殉情。”
殷凝月被她蹭得躲了躲,没躲掉,只好微微叹了口气,认命了。
两人一齐看向了郁阳泽。
郁阳泽漠然道:“不带。”
两把剑都被注入了灵力,锋锐得如月勾。
殷凝月皱起眉:“你……”
啪、啪、啪!
伞下传来了很有节奏感的鼓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