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霜没答应,兄弟俩垂头丧气。
鉴于天色已晚,留他们在府中暂住一晚。
晚膳后,宝萍敲了沈清霜的门,借着月色,沈清霜见她满面泪痕,不由得心中犯疑。
宝萍没说话,对着她跪了下来,这反常的举动让沈清霜一头懵。
今儿是怎么了?来一个跪一个?
“有人欺负你了?”
宝萍摇头,眼泪又下来了。
“是脸上的疤痕疼了?”
她又摇头。
“你起来说。”沈清霜一把将她拽起,递给她一条帕子,“把眼泪擦干,别影响药效,这些名贵的药材贺连朝可就送我一份。”
宝萍被她逗笑了,抽了抽鼻子,擦干泪痕。
“小姐,奴婢今天给依依戴镯子时看到她的手腕上有一道伤痕。”
“伤痕?这也值得你哭?”
宝萍擦了擦眼睛:“您还记得奴婢当初与您说的害奴婢的贱人吗?她就是依依。她虽换了模样,但身上的皮换不了。那是割刀造成的伤,奴婢与她认识时就有了。”
沈清霜惊讶的不是依依与宝萍的仇怨,她在意的是“换了模样”。
这是易容还是整容?
当初得知吴伯找过秦云,她曾怀疑依依是秦烟雪。
为此她仔细观察过她的脸,还在顾云间寒症发作之日特意试试打耳光的手感,与顾行深的面具感是不一样的。
可宝萍这么笃定,她心底的疑问又浮出了水面。
“宝萍,你会不会认错了?依依的后背有鞭伤,你的仇人有吗?”
“奴婢认识她的时候没有,但现在肯定有。小姐,您也认识她的,她就是秦烟雪。奴婢早有耳闻,秦烟雪在定北王府陷害您与公主,被宁王爷鞭笞,想来就是那时留下的。小姐您就不奇怪吗,依依见公主第一面就知道她的身份,而且毫不掩饰对你们的敌意。”
沈清霜瞪大了双眼,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良久,向门外唤道:“疾风,把秦云找来。”
话一出口,才意识到疾风早已不在这里了。怅然之后,决定亲自去宁王府。
碧玉给她备了车,她偷偷溜出家门。
没想到顾云间立在门外的树下,一身月华极尽落寞,看到她的时候黯然的眼睛有了些光亮,走了过来。
碧玉很自觉告退。
“我们谈一谈好吗?”他不敢再拉她的手,选择背在身后。
“谈什么?”
“为什么把玉镯送给依依?”
“她是你的人,戴着你的镯子,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