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被人捧习惯了,她说话做事都透着一股唯我独尊的态度。
好好的一个小姑娘,这脾气却不讨喜。
长公主就是这么教孩子的?
也是,那样的人指望她能带出什么样的孩子?
虞甜眉尖蹙起,耐着性子问她:“那你觉得他到底该怎样做呢?是一定要等到受伤了才能反抗吗?”
长宁哑口无言,张了张嘴:“那,他就不能不反抗吗?”
虞甜笑了,她的眼神透着一股悲悯和同情,这让长宁很不喜欢,本能的排斥。
似乎她是地上的脏东西一样。
“我可以理解为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对他动手,而他不可以做出反抗,只能乖乖承受,硬生生被你打的遍体鳞伤,对吗?”
“可是,凭什么呢?”
虞甜问。
凭什么呢?
凭什么你动手在先,我却不能做出反抗呢?
因为我反抗了,没能如你的意称你的心,所以我就错了是吗?
狗屁歪理!
她这辈子最讨厌受害者有罪论!
她的眼神倏地冷下来,清棱棱的,不再温和,莫名给人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长宁有点被吓到,身子往后缩了缩,她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一时之间竟说不出反驳的话。
没有人和她说过这些。
自她出生以来,身边的人都十分宠爱她,要什么给什么,久而久之,她就难免产生一种理所应当的感觉。
她不会有错,错的都是别人。
从前她也用鞭子抽过不听话的人,还伤过许多贵女,可他们只能忍气吞声,因为她母亲是长公主,他们得罪不起。
这种行为是错的吗?
长宁或许知道答案,可她已经养成了这种思维模式,身边的人必须围着她转。
突然冒出个傅明礼这样的刺头,不但不怕她不讨好她,还反过来伤了她。
她心里极不痛快,更不能适应,原来世界不是围着她转的,原来打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原来不是所有人都会惯着她。
虞甜居高临下睨着她变幻莫测的脸色,走上前几步,伸出手来,长宁警惕地抬起头瞪着她,虞甜指尖虚虚地点着她的伤口,语气温柔:“这里疼吗?”